对夏憬来说,何为青春伤痛,那就是能否买到中午食堂的鸡腿薯条、教室窗户外走过的少年以及那些数不清的离别。
如果你问陈久,他的青春伤痛是什么,他只会默默看向夏憬。
崇南一中的文科双学霸,夏憬与陈久,不管是座位表还是成绩单,他两的名字几乎都是连在一起的,可哪怕就是这样,面对好事人的起哄,他们都会笑笑说,他/她不是我女/男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崇南作为一个出了名的做题小城,崇南一中作为市区一直排行第二的高中,新来的校长面对这“老旧沉沉”的局面,发出破冰行动,誓要打败崇南中学。也就是在这一年,夏憬入学了,从大城市转到这座小城的陈久也来到这所中学报道。
小城终究还是小城,一个教室满满当当塞下五十四个人时,魔都来的的陈久还是震惊了,他以前上的什么学,私立中学,双语教学,精致的西装校服以及三十个人的教室,独立的座位。
而不是眼前三个桌子拼在一起的座位。富二代陈久这才意识到,原来同桌是可以有两个的。
六点四十五开始早读,陈久六点四十背着书包到教室,高一(6)班的教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他刚进门,还在迷茫着看着一众人时,他的班主任钱老师喊住了他,这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小个子老师,陈久进门完全没注意到。
陈久在八月份学校报名领书的那一天,因为转学户籍资料上午才从上海寄过来,下午他一个人去找班主任。也就是在那天,他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碰到了来找钥匙的夏憬同学。
“是陈久吧,座位表贴在讲台上吧。”没想到班主任还记得他的名字,估计那次单独见面给班主任留下些许印象。
“好,谢谢老师。”陈久轻声回答道
他到讲台上,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教室最左边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他名字旁边赫然是夏憬的名字。真是巧了,他在内心道。
陈久夏憬苏明三个人的名字都是这么简洁明了的名字,很难不让人怀疑,班主任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他扫了一眼就记住了他两位同桌的名字,其实和夏憬他们算是提前认识了,苏明这个名字也不难记。
陈久艰难地背着书包进了最里面的靠窗户的座位,他还以为苏明是个男同学,结果是个女孩子,他走到她身边,苏明默默站了起来走到过道处,没办法,这间教室确实有点拥挤。前后排之间,让陈久这个大个子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夏憬没有起身而是拉着凳子往前,胸口紧紧贴着桌肚。陈久礼貌的笑着对两人道:“谢谢。”
苏明面无表情道:"没关系"
夏憬笑道:“好巧。”
“好巧。”
等到陈久一坐下,班主任钱老师就开始开班会课了,陈久有些小尴尬撩了一下眼前的刘海,原来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来上学之前,爷爷和父亲都告诉他,崇南在学习上抓得是很紧的,他心想果然得收一下之前在初中“油里油气”的行为。
反正老爸就是这么说他。要不是为了躲他那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不会来这地方,他父亲的老家,父亲的母校。
可怜陈久这孩子,有个不靠谱的亲生母亲,在追求诗和远方的路上,儿子只是个美丽邂逅的意外,挺着九个月的肚子还不忘计划着去佛罗伦萨。
他一出生只能呆在日理万机的父亲身边。他跟孤儿没什么区别,如果有那就是他的父母还在人世。在他眼里,父母都是“提款机”的代名词,老娘顺便在加一个寄明信片的功能属性。
“前后六个人为一小组,选个组长负责收作业,六点四十五早读开始,七点三十五上第一课,课代表六点五十就要把作业送出教室.......”早读课上,钱老师事无巨细将班规一一告知众人。
陈久神游了一会儿,这些条条框框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他从来是个随大流的人,反正跟着他们做就没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高一六班果然是“阴盛阳衰”的格局。
班主任还是比较开明的,没让男生坐一块,女生坐一块。所以陈久能跟两个女同学坐一块。
他又看着他的两位同桌,夏憬很认真的将这些记在便签上,还有那个叫苏明的女同学,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看见她翻着语文课本。
陈久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好在这座百年老校的风景不错,就透过沾者灰尘的玻璃窗户发呆也是一个不错的消遣。
反正在这个小城里,没有演唱会、没有漫展,倒是有当地特色试卷产出,不管是谁,进了崇南的任何一所高中,高考便是唯一的目的。好在比起其他中学,崇南一中已经是这座小城里比较开明的学校了。
至少学校不会让学生强制住校。以陈久的成绩和他家的财力,送到最好的崇南中学完全就是小意思,而且陈久也实在不太想和父亲上一个学校,但是崇南中学半个月回家一次,这个破规定让他这个爱玩的富二代少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