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寒刚翻窗进屋,便忽然皱起眉:“外面有人。”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打算处理外面偷听之人。
曲清如拽他,他不解地回过头。
曲清如踮起脚,趴在他肩头,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是谁,不用管她。”
她最近频频外出,除了生意上的事,每次都会换下绫罗绸缎,穿上粗衣罗裙,去看看阿娘。可上一次去,她发现那个小宅院已经空空如也。
江家悄悄把她阿娘挪走了。
不过,他们有张良计,她也有过墙梯。
眼看窗子被掀开一条小缝,曲清如捧住顾辞寒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顾辞寒的黑睫颤了颤,享受地合上眼,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住她。
王妈妈看到他们激吻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她拼尽最后的理智,蹑手蹑脚地离开。
曲清如看她走了,便结束了这个吻。
顾辞寒不满地扣住她腰肢,哑声低喃:“骄骄的待客之礼我收下了,我要礼尚往来。”
然后不容她拒绝,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就再度亲过去。
低低的喘息声在屋子里徜徉,曲清如的清眸里渐渐蓄起迷离的水雾,身子瘫软在顾辞寒怀里,一副任由他摆弄的乖顺。
顾辞寒紧绷着身子,把她抱进拔步床,克制地退出来长吁了口气。
良久,曲清如从沉溺中回神,摸着发烫的脸转移话题:“你怎么又来了?”
“他洞房花烛春宵苦短,你独守空闺伤心寂寞,我自然要来看看。”
“谁伤心了?”
说话时,她不满地皱起鼻头,小嘴微微嘟着,顾辞寒忍不住蹲下去,摩挲起她的脸。
曲清如撇头,不让摸。
“江家把岳母换了地方,我约了江绾一起去探望,到时便能知晓她被换去了哪里。”顾辞寒如今已经和楚渊熟识,他是有能力把曲母救出来的。
但楚家规矩严苛,救出来再单独请楚渊看诊,楚渊总有迫不得已跟楚家交代事实的那一日。以江家和楚家的交情,江家到时候便也知道了。
况且他如今还无法保全曲母的安危,救出来反倒危险。
他只要看到曲母安然无恙,仍旧在被好好医治,便放心了。
曲清如听他是为这事,便想坐起身子,又被顾辞寒按回去躺着。
她高兴地咧嘴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原来你也知道我阿娘不见了?有劳了,多谢。”
顾辞寒失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他凑近一些,哄她,“乖,叫我什么?”
曲清如又想起前世那些荒唐的夜晚。
他每次想哄她折腾新花样时,就会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若是不答应,他能连哄带骗,又亲又咬地一直磨人。
顾辞寒侧眸看去,见她不知怎么又红了脸,比上了胭脂都娇俏,眼神闪啊闪的,不敢跟他对视,一看就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怕是想歪了,他没想怎么着她。
他好笑地刮她鼻头:“嗯?”
“寒哥哥。”她低下声,说完就扯起被褥把头脸全盖住了。
顾辞寒宠溺地揉了揉她露在外面的秀发,心头涟漪荡漾,他又忍不住想欺负她了,但是欺负不成,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他看得出,曲清如就没打算回到他身边,其实他很想问问原因。
若是嫌弃跟他过日子太苦,那他已经在努力了,不等明年三元及第,今年便尽快认祖归宗。可他隐隐感觉,骄骄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荣华富贵不是最紧要的问题。
他问,她是不会老实回答的,还会起戒心。
所以他只能自己找答案,只是在此之前,他总害怕失去她。
所以才会忍不住再次冒险翻墙,过来找她。
她如今可以自由出入侯府,今日事先告知,两日后若看到他和江绾同行,便不会误会了。
“我走了,不看看我?”
曲清如一点点扒开被褥,露出一双大眼。
顾辞寒一把扯开被子,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再次深深一吻。
她的眼里再次泛起粼粼眸光,像清澈见底的清泉上忽然起了一层薄雾。
顾辞寒定定地跟她对视,见她满眼都盛着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两日后,曲清如应张父的邀约,带着陆祈年和张窈一起去了小鲜楼。
陆祈年这两晚都是宿在瑶光阁的,和张窈正蜜里调油。
张父看女儿珠圆玉润,眉眼间全是甜蜜娇态,心头的愧疚去了一大半。
来京的目的已达成,但被堵在道上的六重纬,还是是要运回去的。
他已经腆着老脸把女儿送进侯府做妾,如今自然也会厚着脸皮请求侯府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