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尉主动给赫连玦倒酒,赫连玦不客气地坐在那里,受了。
张县尉又给曲清如倒酒,曲清如起身拒绝:“县尉客气了,民女不敢让县尉斟酒,我来。”
县尉避开曲清如伸向酒壶的手,笑呵呵道:“此前多有得罪,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职责所在,不得徇私舞弊啊。”
赫连玦冷笑:“我前去探望一下,便是勉强你徇私舞弊了?”
“不不不,实在是这一次的纵火案非同小可,纵火案过去没多久,东瀛人就打来了,这二者有牵连,我们必须重视啊。京城那头也重视得很,说是差人来巡查了,郑知州今日还传话下来必须尽快破获此案,说是朝廷派来的人不日便要过来了,我很是有压力啊。”
“有压力便该认真查案,缉拿沈东山便有用了?”
赫连玦听张县尉句句肺腑,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强硬,举杯跟张县尉碰了下。
张县尉主动朝曲清如举杯,曲清如再次摆手:“多谢县尉款待,民女不能吃酒。”
赫连玦道:“我阿姐身子不适。”
张县尉若有所思,没再勉强,只和赫连玦吃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后,赫连玦开始头晕。
张县尉笑道:“赫连小郎君的酒量不行呀。”
“我没醉。”赫连玦觉得自己脑子清醒得很,但一站起来却头晕得厉害,踉踉跄跄地撞了一下桌子。
张县尉赶忙站起来扶他:“这可不行,这样吧,我让掌柜的腾间屋子出来给小狼绝歇息一下,再叫人煮一碗醒酒汤来,待醒了酒再回去。”
曲清如没吃酒,但上下眼皮直打架。
许是这段日子吃完了便睡,如今养成了习惯,眼下已经过了平日里小憩的时辰,她实在是困得厉害。
她只听到张县尉张罗着让掌柜的安排屋子给他们歇息,并没注意到张县尉朝掌柜的竖起来的是一根指头。
酒楼里供达官显贵歇息的屋子有好几间,摆设清雅。
曲清如没让人搀扶,勉强扶着墙头进了屋子,心里明明觉得怪异,可眼皮不听话,沉得厉害。
她躺下没多久,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
心里暗道不好,想睁眼看看,奈何眼皮像是被粘住了,怎么都睁不开。
熏人的酒气侵袭而来,曲清如呼吸都快停滞了。
是谁?阿玦吗?
下一刻,赫连玦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来人,伺候爷更衣。”
赫连玦说着掀开罗帐,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疑惑道:“咦?阿姐?你怎得在这里?”
曲清如想说话,可眼下就跟鬼压床一样,张不开眼也动弹不得。
“阿姐,我好热。”赫连玦难受地扯开绦带,扯开外袍。
他火热的眼神紧紧盯着曲清如那张脸,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她,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要。
灰蒙蒙的眼里涌起血丝,他胡乱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在床沿边蹲下去,伸手想便去摸曲清如的脸。
“真滑。”
曲清如听出赫连玦的声音不大对劲,暗道不好,只怕他吃的酒水有问题!
赫连玦的指头烫人,从她脸上滑到她嘴角,轻轻摩挲着:“阿姐,阿姐,阿姐……”
每唤一声,都压抑着难言的渴望。
曲清如心头颤得厉害,她没想到堂堂县尉竟然会对他们动手,这个县尉到底想做什么?以为用这种手段帮赫连玦得到她,赫连玦便会承他的好?
真是做梦!
曲清如何曾经历过官场上的这等腌臜事,万般无奈之际,急出一身冷汗。
这时,赫连玦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姐,我想亲亲你,我可以亲亲你吗?就亲一下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抖,曲清如能听得出他在和那股冲动抗衡,就怕一个亲吻,就会让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崩塌。
曲清如没办法拒绝,她眼下一万个后悔,实在是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会出现这样的事。
很快,她便感觉到近在咫尺传来温热的呼吸。
赫连玦难以自已地靠近,几乎要亲上曲清如的脸,眼看快触碰上的时候,他停下了,定在那里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将即将克制不住的鼻息喷洒在曲清如脸上。
曲清如又急出一身的汗。
从离开京城那一刻起,她便设想过所有的后果,失去清白便是其中之一。
她自然是不愿意被迫失去自己的清白的,所以头上的钗,腕上的镯,甚至荷包里都藏了防身之物。认识花青临后,更是讨教并索要了不少可以用以防身的药粉。
刚才用膳时,她吃得也极为小心,吃的菜都是县尉尝过的。
如此小心,还是着了道,曲清如不甘。
她最担心的还是腹中那个胎儿,胎象本就比其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