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道:“奴才们还得去英国公府传旨办事呢。”
萧宴曦听此,脸色一变。
冰夷拱手上前:“殿下,宫里的人一直没有递消息出来,怕是都暴露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太监要去英国公府传旨,怕是……属下派人前去……”
萧宴曦抬手,打断冰夷的话:“此时不易轻举妄动,事已至此,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冰夷忽然想起什么:“那个丫鬟好像跑了……”
谢繁锦当然要跑了,不然还跟着那厮一起流放不成,可是她还没跑多远,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胸闷的上不来气。
估计是这身体她还没适应,亦或者是犯了旧疾,她没等作何反应,人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一提起那个女人,萧宴曦的脸色就比挨板子的时候还难看,要是以前他非把人剁了喂狗不可。
如今,她要是能活下来,算她命大吧。
天很快就亮了,萧宴曦一身素衣被同样一身素衣的冰夷扶着,脚步艰难的往外走。
流放的队伍已经在等着,他如今已经不是太子,要是耽搁了时间,定会被有心之人为难。
“殿……公子!”
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花丛里趴着一个人,这身形有些熟悉。
萧宴曦只看一眼,就确定是昨天爬她床的女人。
昨天宫里来人,东宫一阵兵荒马乱,他手底下的人并没乱动,但是那些个丫鬟和奴才惊恐的四处逃窜,肯定有丢了性命的。
这个丫鬟那么不安分,也是死有余辜,萧宴曦没有半点怜悯。
“挖个坑,埋了吧。”就算他离开东宫,做的最后一件善事了。
冰夷有些嫌弃,要搁以前,这样的粗活轮不到他动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东宫倒了,太子殿下手底下的人损失惨重,那些巴结讨好的官员如今大多也是对主子避之不及,很多事情只有他亲力亲为了。
冰夷动作粗鲁的揪起谢繁锦的衣领,准备找个树坑丢了应付了事,谁知原本一滩烂泥的死人忽然猛的吸了口气,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大。
冰夷头一次受惊,诈尸的事情他只是听说,如今亲眼所见,简直是令人头皮发麻。
他当即抽出身上的佩剑,就想把人剁碎了,省的她不安分。
谢繁锦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别,我还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趴了多久,反正是一动不能动,她还以为自己就要噶了,没想到又‘死而复生了’。
冰夷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萧宴曦,萧宴曦嗤笑一声:“怎么不跑了,莫非你是对我情深义重,还想着爬我的床?”
谢繁锦有些咬牙:“拉倒吧,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下……”
这短命鬼,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她稀罕他这张脸,但是没想着做寡妇。
冰夷想起什么:“主子,东宫里的人跑的跑,抓的抓,杀的杀,属下正愁没人伺候您,不如就带上她吧。”
谢繁锦连忙摆手:“不,不要……我不去……”
萧宴曦见谢繁锦一脸嫌弃的样子,心情差的不行,他有些艰难的挺直受伤的脊背:“你若是给我跪下,求我放你一马,我倒是可以考虑。”
谢繁锦咬牙,真想给萧宴曦画一张送命符,送他提前归西算了。
外面忽然想起敲锣声,冰夷脸色一变:“外面催促我们走了。”
萧宴曦眼里闪过什么,没再理会谢繁锦,转身就走了。
谢繁锦松了口气,小丫鬟爬床实属大不敬,这厮还能放她一马,也算有点良心。
于是,她扯着嗓子好心提醒:“今晚吃饭注意点,别被毒死了,有缘再见……”
话音未落,谢繁锦脸色惨白的抓住自己的脖子,怎么又上不来气了?
瞬间,浑身的力气又被抽走,人像个木偶一样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萧宴曦感觉这个丫鬟是在诅咒他,脸色顿时黑沉,他抽出冰夷腰间的佩剑,就想亲自结果了这丫鬟。
等他大步折回,看着倒在地上的谢繁锦,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人,怎么有点邪性?
萧宴曦折回不到三步,谢繁锦顿时感觉呼吸顺畅,身上的力气也回来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杀气腾腾的萧宴曦,连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就是好心提醒你,毕竟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想让你死的人也不少。”
萧宴曦一怔,敛了敛身上的杀气。
“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是刚迈出去两步,谢繁锦又有了刚才的症状。
她脸色一变,大喊一声:“等下!”
萧宴曦握紧手上的剑,觉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竟然还会任由这个女人胡来。
谢繁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