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一拍大腿:“萧宴曦,你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闺女的在天之灵,看见你纵容一个下人这么为难她的娘家,她怎么能安心啊!”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都要端着架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公府的脸面。
现在她被流放了,简直是彻底放飞了自我,跟街头巷尾的市井泼妇一样,就差跟陈小宝似的撒泼打滚了。
萧宴曦不理会她,陈老夫人不甘心,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好好跟萧宴曦理论。
陈老爷子有些没好气的开口:“行了,消停消停吧!”
现在一大家子落难至此,想要翻身,就得靠萧宴曦。
就算不能和萧宴曦为伍,至少也得知道萧宴曦的私兵和军队在哪里,这样手里也算有了投靠别人的底牌。
现在他一无所知,一点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谁会跟皇上对上,对他这一大家子施以援手呢?
可偏偏,这一家人都不理解他的苦心,处处针对萧宴曦,他还怎么挽回和萧宴曦的关系?
陈老爷子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正在给陈老夫人捏肩捶腿的陈欣雨身上。
“祖母,您年纪大了,累的不轻,可别跟别人生气了,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陈老夫人吸了口气,不满的看了陈老爷子一眼:“还是欣雨懂事。”
陈欣雨垂下了头。
以为她愿意孝敬陈老夫人呢,还不是想从陈老夫人这里讨好处。
大房二房手里的银子可不多,最有钱的当属陈老夫人。
可是陈老夫人这一路上一个铜板都没花,都是让大房二房花钱,这怎么行?
“哎呀,好了好了,真香!”
锅里的食物终于好了,虽然有点不堪入目,但是味道还不错,萧蓁蓁早就端着碗蹲在一旁吞口水了。
陈老夫人也吞了吞口水,看见下人一碗面也没讨来,火还没生着,气的就骂道:“你们两个是死的,等你们把饭做熟,天都亮了!”
两个下人哭丧着脸,米也没有,面也没有,他们拿什么做?
也就只能放点水,煮点野菜。
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万一吃的都拉肚子可怎么办?
“娘,我要吃肉!”陈小宝闻着谢繁锦这边的香气,吸了吸口水。
陈二夫人有点头疼:“乖,娘没银子了,今天不吃肉,吃点心吧。”
她心疼钱,也心疼孩子,可是这么多张嘴,煮了肉就要分给老两口,孩子能吃几口,她这个当娘的怕是连肉汤都喝不上。
陈二夫人看向装鹌鹑的陈大夫人:“大嫂,娘昨天说了,今天你们花钱。”
陈大夫人没好气:“钱不是花了,你昨天花了十五文,我今天也花了十五文。”
而且,昨天陈二夫人花了钱可是吃了鱼的,她花了十五文,一大家子一口包子都没吃上。
她亏着呢。
陈二夫人不乐意了:“那能比吗,昨天好歹大家也算有口吃的,现在大家都累一天了,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你总不能让大家喝西北风吧?”
于是,陈大夫人又拿她花了钱没吃包子的事情说事,两家就吵了起来。
谢繁锦喝了一碗疙瘩汤,有些意犹未尽,可是锅里根本没剩多少了,得匀给两个大男人。
萧宴曦是病号,冰夷是出力气最多的。
萧宴曦见谢繁锦吞口水,将碗里的疙瘩汤喝完,然后就道:“我吃饱了。”
冰夷不吭声,脸都要埋在碗里了。
他饿,那点东西就够塞牙缝的。
“主子,要不我去打猎吧?”冰夷想到了这个妙计。
萧宴曦看了谢繁锦一眼,然后又看向那些个官差。
冰夷直接去找王铁柱,王铁柱原本不愿意,后来冰夷又说了什么,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冰夷顿时就开心了,一头扎进山里去了。
冰夷走了,还剩点疙瘩汤,谢繁锦又往里加了水,正好剩下的四个一人分了一碗。
冰夷确实有点本事,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就拎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回来。
野鸡给了王铁柱,兔子本来想烤了,最后还是听了金氏的建议,加点野菜炖了。
这样有肉有汤,还好消化。
于是谢繁锦几个打算吃第二顿晚饭了。
“啊呜呜肉有肉啊……”
好不容易被陈二夫人哄好,勉强啃了两口糕点的陈小宝,看见谢繁锦这边正在炖肉,一边吞口水,一边跑了过来。
也不管锅里的肉熟不熟,烫不烫,伸手就抓了一块,送进嘴里了。
然后就听见他的惨叫声:“啊呜呜好烫……”
是挺烫的,嘴唇和舌头都烫出泡来了。
陈二夫人揪心的喊:“哎呦我的乖宝,可疼死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