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若风走出侯府大门没多久,承桑词身上的酒味尽散,睁开眼哪还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从袖袋里拿出百里东君给她的酒瓶,说是他师傅给他的酒喝完了留下来的。经过他师父手的东西,她拿着开始演算,算到最后承桑词脸色有些苍白,重重的叹气。
起身朝着百里东君院子走去,遇见睿儿朝她行礼。得知她的来意,直接把她带去百里东君院子。
百里东君还在榻上躺着,从腰包掏出一粒醒神丹,喂下去还得等一刻钟才会醒。
承桑词运起内力加快药效,片刻间百里东君捂着头坐起身“嘶”,看他的样子是还不打算起。
她也坐下倒杯茶慢慢喝:“百里东君,你托我给你师父算的一卦,是必死之局”。
一瞬之间,方才还懒洋洋在榻上不起的人,瞬间便已立于她身侧,面色凝重地问道:“当真?莫不是为了哄骗我那二十壶酒,信口胡诌?”
承桑大小姐自出生以来,十七年皆处于顺境,自然有自己的脾气。
“哼,说得什么鬼话。本小姐的推演之术远超医术,再者,本小姐应有尽有,岂会行骗。算卦的,二十壶酒给我,原本的破解之法本小姐不想给你了。”承桑词傲娇的重“哼”一声,迈步朝外走去。
百里东君急忙拉住承桑词,诚恳地道歉:“承桑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还望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只要能救我师父,你今后的酒水都由我来负责。”
承桑词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真,我什么时候需要酒都以我为先”?
“当真,当真,只要能救我师父”。
“好,手伸出来。”承桑词从袖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丹药。
百里东君拿着油纸包着的丹药,实在没忍住:“我说大小姐,这丹药不说用玉瓶,好歹用瓷瓶装一下呀,也好保存不至于失了药性”。
傲娇大小姐不好意思的干咳两声:“出门在外当然是同一种丹药,装在一个瓶子里方便携带。你这不是只有一颗嘛,刚才拿出来没多久,不会失了药性的,大可放心”。
“行,那我现在就去。”百里东君轻功着实不错,一溜烟就不见,承桑词在后面喊道:“我也去看看这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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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风破幻境而进,一袭白衣如同天外仙人从天而降。古尘抚弄琴弦,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出:“稷下,你为学堂而来”。
“晚辈也想是为了学堂而来,但很可惜。我来这里,是为了朝廷”。
古尘不屑一笑,继续抚琴:“若为朝廷当如何”。“先生是西楚余孽,理当收押,交由大理寺治罪”。
西楚儒仙笑问:“你觉得,你能够带走我”?
“晚辈想试试,”风吹起他帷帽上的薄纱:“对了,我叫,萧若风”。转身迎接西楚儒仙古琴化剑朝他而来的剑招,身上的气势也随之变化。
古尘负手而立:“只是如此吗,学堂李先生所传的剑术,就只是如此”。
“我师父有一剑,叫天下第二。他的剑我学不会,亦挥不出那天下第二。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一剑,剑名,天下第三”。
“好,好一个天下第三”。
“那便请先生试我一剑”。萧若风脚下轻点,抬手挥出一剑,山河尽显。
可惜两人不在一个境界上,古尘就算受过伤那实力也是半步神游。
承桑词一入幻境就见吐血的萧若风,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探去。没什么大事,才放下心来。
还是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补气的药丸子,顺便用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嘴角的血迹擦掉。
萧若风整个人都僵住,听见古尘的话才回神。拍拍手腕上的小手,轻笑说道:“多谢”。
然后扬起肆意一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古尘行一礼:“见过先生方知何为云泥之别,是若风狂妄了”。
古尘拍了拍身旁担忧他的百里东君,望向萧若风:“少年人理应狂妄,理应不惧,你是个好苗子,我不会杀你。我时日不多了,对你们北离造不成威胁,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将我的剑术传给我的小徒弟罢了”。
萧若风无奈,凝视着古尘身侧的百里东,沉声道:“如此一来,北离更不会放过您,毕竟您的徒儿姓百里。”
“师父……”百里东君在古尘耳畔低语两句,随即便见二人朝着后方古尘所居的屋舍行去。
承桑词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宛如一条银龙破土而出,将其递到萧若风面前,轻声问道:“此剑甚妙,可有名字?”“嗯,它名为昊阙。”
“谁”承桑词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两道气息中所蕴含的不怀好意。
两人进入幻境,一高瘦、一矮胖光头,桀骜的报出自己的名号:“无法、无天”。
承桑词见到这两人就知道,古尘的死劫不是萧若风,是这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