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词就站在岑昱的面前,她甚至不敢直视他,他却明白了她的果决。
孟词听到他说:“你真的要去?”
孟词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却再次被他叫住。
他叹了口气,问她:“所以,没有什么能改变你的决定,因为你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对吗?”
孟词眨了眨被风刮得几欲落泪的双眸,轻声说:“这和你无关,真的。”
岑昱的声音也变得不容置疑:“但是,如果你真的出事,就和我有关了,是我没有拦住你。你必须要去,而我拦不住你,为了安我下半辈子的良心,我必须和你一起去。我必须确定,你是安全的。”
他催促她:“走吧。”
孟词反而停下了脚步,她有些颓丧:“我说过,你和这件事无关。”
她刚说完,对方立马干净利落地回答:“我也说过,我必须亲自确定你的安全。”
孟词抿唇,往前走了两步,回头,闭着眼,抿紧了唇,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数落他:“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世界上闲事多得很,你管得过来吗?”
而且,他还是什么事都要管吗?
明知道危险,却仍然要去吗?
他良心是安了,但她呢?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让她的良心怎么办?别人无偿帮助了她,但却因为她而出事,这就是她对这个善待她的人的报答?
她说完,有些懊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坚持让她有些生气,她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直接发脾气的经历了。她垂下了头,情绪低落地说:“对不起,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去看他的脸,睁开双眼后,视线落在他光洁的脖子上,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她听见他低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否是出于愤怒,他说:“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你今天的事我管定了!”
孟词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瞪他的脖子,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显然他今天是要跟她耗着了。
她咬着唇沉默了半晌,就听到他说:“你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也许对你而言是很困难的事情,我去了会很简单。”
他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我学过自由搏击,也学过格斗,技术很不错。只要对方没有枪,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
孟词看了看他清瘦而颀长的身板儿,明显得觉得有些不相信。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的不相信,他说:“很明显,我是网络上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男人。”
孟词的脸上一烫,晃了晃又有些发晕的头,原本的委屈和害怕经由岑昱这么一闹,早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了。
她跺了跺脚,没了法子:“随便你。”
说完,径自跑开。
岑昱就跟在孟词的身后,他看着她那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飞快地左腾右挪,像是一尾灵活的鱼,不由得笑了笑。
显而易见的是,她想甩了他。
更显而易见的是,这件事她办不到。
孟词飞快地跑着,转了好几个弯儿,终于跑回了便利店。路上偶尔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像是要围过来一样,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她被很多人围着,被欺负着,被人指指点点地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和谈资。
她眼睛一红,早已疲惫无力的身躯在这一刻已经在对她抗议,牙床、腮帮子、耳朵、腰都在疼。
但她脚上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到了便利店才停下来。
之前和警察说看到她慌慌张张地从便利店后门跑走的邻居见了她,就冲她所在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撇嘴翻白眼儿:“哟,警察怎么不把这个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杀人犯抓起来!还让她回来。”
说完,抹了抹嘴儿,听到房里她男人骂她“多管闲事”的声音,哼唧了两声,扭着臀进了自家的门,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孟词脸色惨白,她无暇顾及别人说什么,只想悄悄地往楼上去拿东西,尽量不引起熊大明的注意。
谁知她刚走到楼梯处,熊大明却突然窜出来挡在她面前,一边伸手要抓住她,一边斜了嘴坏笑道:“你还敢回来!怎么?是不是想哥哥我?今天你哥哥我老婆刚刚才被发现死到店里了,正好没有暖床的,你要是愿意,就是这店里的老板娘。以前那死婆娘在的时候你不愿意,现在她死了,你也该识时务点儿,机会不是时时刻刻的都有滴!”
孟词“啊”地低叫了一声,在对方那粗糙的手伸过来时吓得连忙后退,知道后背突然抵上货架退无可退。
所幸的是,熊大明并没有碰到她。
孟词死死地盯着熊大明的手,大约是看她没有了退路,他反倒不着急抓住她,而是收回了手直接去解腰间的皮带。
孟词很想把那只手折断,想狠狠地把这个人打倒,但她气力小,又不敢碰到别人,所以她办不到。
她咬住了下唇,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