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笑起来“圣女竟能知我身份,倒是唐某小看了圣女。”
杳生把玩着桌边的杯盏,轻笑两声“唐五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为何而来,想必唐五爷很清楚。”
唐五爷身边站着一年轻汉子,闻言站出来,言辞激烈道“贺南乱做一团,洪灾至今已有三月,朝廷从未管过我们,如今我们占了祁县,才派你一个女人来,我们如何相信朝廷!”
此言一出,四周乱成一团,大家七嘴八舌激烈的辱骂道,唐五爷好整以暇的看着,似乎也想看看杳生究竟作何表态,雷嵉墨不动声色的往前将杳生护在身后。
果然混乱中有人朝杳生丢东西,雷嵉墨一剑挡下,杳生轻轻推了一下雷嵉墨,雷嵉墨看她,她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雷嵉墨又站在她身后。
她站起,目光如炬,朗声道“各位!”
四周闹哄哄,此声并未起多大用处,她将手中把玩的杯盏用力摔在地上“各位!”
这才渐渐止了吵闹,朝她看来,杳生走到中央,慢慢扫视了一圈,才道“我知各位到祁县已是不易,洪灾让大家流离失所,更甚者,家破人亡。”
她想起一路来的所见,沉声道“朝廷此番派我前来,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带小孩的女人走向前,拉扯着那个小女孩儿 ,哭道“我男人死了,好好的一个家就剩我们孤儿寡母。”
她抓住杳生的衣领,雷嵉墨刚欲动,杳生一个手势止住,与那女人对视,那女人悲痛欲绝道“你告诉我,怎么给我交代,给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交代!”
那小女孩见母亲哭泣,也开始哭起来,狠狠朝杳生腿上踢一脚,那小孩年幼,踢的并不痛,杳生看着女人悲痛的眼,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梗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回过神,道“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大家失去亲人的伤痛,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那女人丢开杳生衣领,流着泪笑道“活下去,呵呵,活下去。”
她朝后踉跄几步,其余人扶住她,她将那小女孩儿抱在怀中,默默流泪,其余人仇视的看着杳生。
杳生看向唐五爷,道“五爷,朝廷此番有招安之意,这群人的命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唐五爷站起,他身的高大,极具压迫感,站在杳生面前,杳生毫不畏惧的与他直视。
他道“圣女此意是威胁?”
杳生眼都不眨一下,道“我只是惋惜,这群人那么信任五爷,五爷却并不能护住他们。”
唐五爷眼神阴鸷,道“圣女不必说这些话刺激我。”
杳生向后退开一步,道“祁县近郊不久前一群流民才立了寨子,五爷在寨中做不得住,便下山来,拉着这一群老弱病残占了官府,不就是在等朝廷招安吗?”
唐五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有最近的杳生看清,四周的人又躁动起来,交头接耳。
唐五爷揪住杳生,却被横出的剑鞘打到手腕,手一松,雷嵉墨站在杳生身后,剑直指唐五爷。
唐五爷缓了缓神,道“圣女不必说这些话扰乱人心,县丞还在我们手中,我们不过是害怕朝廷出尔反尔。”
杳生道“只要大家愿意,我马上回禀上京,为大家求的一旨诏书,县丞乃朝廷命官,还望在此之前,唐五爷不要伤他才是。”
那第一个站出来的汉子还欲说些什么,唐五爷止住他,那人忿忿看了眼杳生,又假作不经意扫过唐五爷,杳生全部看在眼里,只做不知。
唐五爷为免杳生说出更多,底下人猜疑,只想赶紧将她送走,道“只要圣女求的诏书,确保我们今后生计不愁,我们定然不愿做那乱民。”
杳生颔首,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道“如此,大家就静候佳音吧。”
走出几步,杳生蹲下,看着刚刚踢她那小姑娘,她摸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躲开,她也不在意。
温柔的笑道“我不是坏人,我会保护你们的。”
那小姑娘并不应,杳生说完,起身,朝着身前的人群深深作了一揖,再起身时,又是来时模样。
雷嵉墨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人出来上了马车,杳生靠在车身上,雷嵉墨拉她的手,手已是冰凉。
她闭着眼道“我是不是错了。”
雷嵉墨伸出两指轻轻拂过她眼睫,道“不要耽于此,舍一人为千万人,还是舍千万人为一人,这道理,想必不用我教你。”
杳生半睁眼看向两人相握之手,讽笑道“从前书中所写千百态,不及现实一眼。”
她手小,只抓住雷嵉墨三指,用力握紧,又道“言崇,你的这步棋真狠,竟然攻心。”
雷嵉墨借势将她揽在怀里,神色柔和,无奈道“我不过借此机会想让你明白,我们玩弄权术之人高高在上,在此之下的,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每一步都想清楚,想明白。”
他低喃道“我是有机会阻止唐五,但我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