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只匆匆道别,唯独四公主不明所以,趴在魏昭仪棺椁上哭得声嘶力竭。
原本魏昭仪的身体就时好时坏,也没多少人怀疑为何突然离世。
只是出殡那一日,鸣栖去看过,那道棺材上较之普通的棺木,竟是用铁皮封住,铁钉钉死,密不透风,才带出去下葬。
唯恐尸身有什么异变。
看来果然如容珩那个男狐狸说的一样。
瞒不住圣上。
于是,众人便看见容阙在圣上的宫殿前跪了七天七夜。
跪得人消瘦了一圈。
直到最后一日,圣上议事结束,从殿宇前走出时,五皇子赶忙磕头认错。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终于在第八日不再跪了。
众人原本还有些奇怪,“五皇子和四公主突然失去了母妃,圣上应当多加抚慰,怎么五皇子竟跪在宫殿前,圣上也漠然不理。”
几人凑在一起,“你不知道吧,其实魏昭仪早就不行了,是五皇子接受不了,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些密法,用血和穹珠养着吊着魏昭仪的性命,只是可惜昭仪还是去了。”
“圣上知道五皇子公然在宫中用这些岐黄之术后勃然大怒,骂了五皇子半日,五皇子这才长跪认错。”
小宫女挤眉弄眼,“真的假的,穹珠价再贵,也是普通的饰物,居然还有续命的疗效吗?”
“我也不知真假,只知道上京城中穹珠的价格几日内翻了好几倍!”
“不少富贵人家,兴起了以穹珠入药的秘方,养身养颜!”
“看来就是真的了,我们要不要也去买一点!”
从这一日过后。
五皇子一夕之间如同转了性一般,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越发沉默寡言,越发刻苦地处置政务。
半个多月下来,就连朝中对他的夸赞也越来越多。
鸣栖这一头,听说东魏世子吵着退婚。
她高兴地和大黄趴在院子里乘凉。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这不就解决了。”
只是五皇子这一闹,居然没有治罪,还越发刻苦努力,她高兴的情绪逐渐地落下去。
止阳已经动了夺嫡的打算。
其实在魏昭仪死而复生的那一日,鸣栖就打算,借以为魏昭仪的事情,五皇子失去圣心,算是帮止阳解决一个政敌。
万万没想到圣上竟然轻轻放下了。
看来圣上的脾气也极难拿捏。
大黄躺在椅子上,舒服地露出肚皮,大黄见她陷入了沉思。
主动说:“什么时候等穹珠有了消息,我找到主人以后,一定要带她回家乡,上京城实在太危险了,我会陪在主人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鸣栖坐在台阶下,瞥了他一眼,“可人总会死,妖能活很久。”
大黄想的很天真,“但像我这样不想修炼的妖也活不了多久,我可以寻我的主人转世,她转一世,我就跟一世。”
鸣栖其实也没有故意给他泼冷水,“你才化型,不大明白六界的秩序,你们妖族如果长留人间,妖气伤了人,势必会引起妖族注意,再说人间玄门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一旦发现你,你的性命难保。”
大黄突然趴了耳朵,“啊?我这等小妖也会被他们盯上吗?”
“当然。”
他翻了个身,尾巴晃了又晃,“我可以不当妖啊,反正我变成妖也是个意外,不如我继续当只狗,留在主人身边,继续看家护院。”
鸣栖笑了一笑没说话。
不想打击这只天真无邪又衷心护主的小妖的热情。
不过,妖已经是妖。
岂能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后几日,容时竟然传来了急信。
信中隐晦地说穹珠来历已知,约鸣栖夜里在朱雀楼见面,避人耳目。
魏昭仪一事没能动五皇子,只能另寻办法,他既然掌控户部,掌管穹珠,倒是个可以切入的机会。
鸣栖想了想答应赴约。
月光之下
到了夜半,城中商贩陆陆续续收摊,百姓不再走动,朱雀楼外人烟稀少,显得很是安静。
未曾想,夜里,两人才刚遇上,走到朱雀楼的拐角。
忽然
耳畔竟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声音。
容时最先反应过来,顿时推开鸣栖:“小心!”
一柄长刀擦着鸣栖的手臂正中背后的墙面!
刺杀?
耳畔响起无数的脚步声,是马,鸣栖的心头跳起,望着眼前的夜色,与容时道:“有人,约十个。”
容时按住腰间,一愣才想起,“糟了,我今日出门急,并未带防身的长剑。”
鸣栖有些疑惑,“是谁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