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轻快,情绪高涨,整只狗为之兴奋,路上不断地催促:“走快点。”
“是是”
小太监垂下了眼睛,遮住唇边的冷笑。
容时斟酌用词,“圣上,因为七公主受伤之事,东魏世子所送给宝清郡主的头面损毁,宝清郡主托儿臣寻一些材料修复头面,臣不知穹珠,便去寻了些来历。”
五皇子咬牙,“六弟,宝清郡主要修复头面,东魏世子就在京中,她不找东魏世子,找你做什么?”
鸣栖适当时间煽风点火,她对这些你来我往得心应手,“头面是在行宫弄坏的,大周工匠这么多,难道还要舍近求远去找东魏世子帮忙,再说,头面一事,涉及七公主,事关两国,这才三缄其口。”
"上回五殿下和四公主看我不顺眼,屡次为难,我就与六殿下说过些话,不找他帮忙,难道找你吗?"
"你又会帮我吗?"
五皇子吃瘪。
容时看了眼鸣栖,继续道:“臣弟也知道穹珠此物,是五兄的经营所在,只是每次送入大周的穹珠,都会有额外未曾上报的数量送入五兄的府邸。”
容珩紧随其后:“圣上,穹珠价贵,五皇子多年来与东魏交易往来,的确因为昭仪的病情,多收了一份穹珠,只从中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五弟恐怕是以为六弟查阅穹珠一事,是查到了他贪污受贿的线索,生怕此事捅出,才会如此着急。”
四皇子灵机一动,捋清了思绪,“太子的意思是,魏昭仪所用的穹珠是一部分,更多其实是用来遮掩五弟中饱私囊?”
鸣栖旁观,还有这事呢?
看来容珩不声不响,就查到了端倪。
五皇子面容震颤,神色蓦地黑了下去。
容珩冲向五皇子,云淡风轻道:“毕竟这些年,你从中贪墨了不下万金。”
四皇子张大了嘴,好多钱啊!
不仅如此,他正色道:“圣上,儿臣已派人查证,该十名流寇乃是收了重金,才从清晨秘密入京,眸机而动,刺杀六弟。”
“而同时,今早城外有人发现了两具焦尸,依照身型来看,死者身体强壮,善用刀刃,当是夜里遭人杀害焚尸。”
这分明就是李代桃僵。
“有人用四皇子府上的亲兵替换了两名流寇。”
试图嫁祸于人。
鸣栖有些意外的看着容珩,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又因为画册的事情,一直不曾得空,他到底什么时候分出的心思去查这些事情。
四皇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蹭地站起来,生气道:“老五,是你害我!”
“哪有的事!”
五皇子左右为难,见自己一直以来掩盖的事实被太子看穿,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他目光锐利,咬牙道:“这都是诬陷,四哥,我可没有理由要害你。”
四皇子遭人陷害,正在气头上,早就忘记了分寸。
“你理由多了去了!”
正殿吵得不可开交。
圣上忍无可忍,“住嘴!”
一瞬间,众人闭上了嘴,不敢再说。
圣上轻轻拂过龙椅,龙纹栩栩如生,他神色不明,突然看着容时。
“穹珠一事,你为何不告诉朕,却告诉太子?”
明明是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容时听得浑身一寒。
他赶忙俯首:“儿臣久居漠北,三月前才回到京都,并不清楚五兄的职责,这一次,儿臣被刺杀,是真的害怕,所以才告诉了太子殿下。”
圣上冷笑一声,“太子知道的倒是多。”
容珩做事滴水不漏,“圣上许儿臣协理朝政之权,监察百官,儿臣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