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栖无语。
扭头过去,骂了容珩一句。
"小气"
夜里
鸣栖站在屋内,只觉得寒冷刺骨。
只有门外禁军驻守,内劳安静地露出阵阵诡异。
烛光在夜色里,显得通明温暖,驱散了因湿冷带来的寒意。
她虽然没有离开死牢。
但是
容珩居然把尸体就这么扛过来了!
鸣栖忘不了自己看到容珩那张颇为得意,又很理所当然的表情,是个什么反应。
她甚是忘记了眨眼睛。
她面前担架上,赫然盖了两方白布。
左侧的白布之下凸起,是一个人的形状,而另一侧乍一看甚至看不到白布下有什么。
鸣栖觉得应当是东魏世子的人皮。
台面一圈,摆满了冰块。
两侧,齐刷刷地摆放了刀具、剪刀以及一些她都没见过的器具。
已经是夏日,尸身过了几日,已然开始腐败,腥臭的味道,冲入鼻腔,激起了不适的反应,但凡靠近的人,都觉得难以忍受。
禁军得知了太子殿下的旨意,原本还想守在内牢盯着宝清郡主。
谁知道尸体搬进来的一刹那,所有人脸色顿时大变,立刻:"太子殿下,郡主,两位请,我等提出在外面职守就好!"
一时之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出来吧,好好看看。"
容珩将内牢的门打开,眉梢挑了挑。
鸣栖从他面前擦肩而过,瞪了他一眼。
两人围在两方单价前。
容珩颀长的身躯,烛光将他的影子落在了墙面。
他毫不犹豫地掀开其中一块白布,人皮被平铺在案上。
长指轻轻触碰,他脸色不变,“东魏世子。"
他提及:“宫中搜索了三日,始终找不到东魏世子的躯干。”
鸣栖奇怪,"这么大的人在宫中消失,没有一人发现?"
灯火掩映下,照亮了容珩的下颚,他复述大理寺的公案,"经审问当值宫人,皆说午后东魏世子突然没了声息。"
"自从那一晚回寝殿后始终闭门不出,除了疯狂咒骂你,就是嚷嚷退婚,要不就是躲在寝殿内,抓着符篆,似乎被吓得不轻。"
"不许众人贴身服侍,所以才未能及时发现他消失不见。"
""
鸣栖回忆了一下,是被煞鬼吓的挺重。
其实,没疯已经是东魏世子心理强大。
她垂眸,仔细盯着人皮,“人皮自上而下的切口相似,乍一看似野兽啃咬,实则更像是被崩断,人死后,伤口弹性消失,所以才会留下这种伤口。"
容珩一抬眼就看到鸣栖正将人皮举起,用力地拉扯。
倒一点也不怕。
人皮的切口果然如她所料,是人为伪造。
"看来,杀了东魏世子的是人。"
不是大黄。
"只是不知道,一个人,如何能在极快的速度内,完整剥下人皮。"
鸣栖摸着东魏世子的人皮,有一些细小的银珠,滚落一地。
看似是珠子,却又似水珠,如同有生命一般,触碰到彼此的一瞬间,居然凝结成更大的银珠。
"这是?"鸣栖看向容珩
容珩眸光淡淡,"元水"
"元水?"
他唇线扬起,"一些边隅还流传着前朝一些酷刑,其中,有一种活剥完整人皮的办法。"
鸣栖赫然抬眸。
“将人活着置于瓮中,填上活土,于颅顶用小刀开口,将元水从伤口中灌入,沿着后脑切开到后背。”
“人会因元水将皮肉扯开分离,剧痛加深之下疯狂挣扎,从而在活着的状态下躯干从人皮里完整地爬出来。"
活生生爬出来!
鸣栖只觉得一股恶寒冲上了脊背。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论酷刑,还是他们凡人会玩!
“这么说,东魏世子是死于这种酷刑?”
容珩点头,"对"
“督察司和大理寺联合办案,验尸之后便给出了东魏世子的死因,死于元水剥皮。”
容珩一顿,“只不过,大黄的死因却”
“圣上,也请天师在验尸之时旁观,只是天师并未看出什么异样。”
鸣栖听罢,就要去掀开大黄的裹尸布。
"啪"地一声
手刚伸出,却被容珩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鸣栖抬起了眼睛,正好撞上容珩深沉的眼眸。
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中,此刻却生出一些犹豫。
“剖尸勘验,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