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遥遥一眼,震惊不已。
四皇子瞪大了眼睛,"宝清郡主不是畏罪自尽了吗?"
“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死?”
阳光清浅地落下,参天巨木于风中缓缓摇动身姿。
"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傀儡咒没有作用!”
天师的脸因失血苍白,因失血而身体虚弱,他喃喃自语,从未有哪一刻如这般怀疑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没有用。"
容珩立于风中,将鸣栖所给的护身咒印,从腰间取出,
"郡主所给的护身咒,百咒不扰。"
"什么!"天师阴沉。
鸣栖靠着门框,眼睛斜了眼容珩,嗤笑:"你的演技真的很差。”
她翻动眼皮,不忍回忆,“你装被控制的时候,知道表情有多假吗?”
“我差点忍不住笑了。”
容珩摸了摸鼻子,之前说设局的时候,何曾说他还得演戏。
自觉道:“我已经很配合。”
都是演的!
什么血契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血契一说。”
天师面上肌肉抖动,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云,挂着不敢置信的惊愕。
他哪里还不明白:
郡主牢中中咒假死、乱葬岗的尸体、被他囚禁、受尽折磨
容珩意外而来、发现无极阁地底囚笼,以及刚才地底两人的所有问话。
全部都是故意做戏
在他面前一步步地套话。
让他毫无防备地将一切说出来!
他上当了!
“你们,你们将计就计,全都是演的!”
“是啊,那又如何?”
鸣栖勾了勾眼眸,将刚才他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他。
"天师,我等已经查明你的身份。"
容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四皇子恨不得将手中的棒子敲在他的头上。
他见不得天师猖狂,挥舞棒子道:"你闭嘴吧,万万没有想到,大周的天师,竟然是北漠奸细。"
“你胆敢取代天师,豢养妖物、企图刺杀圣上,杀害东魏世子,死罪难逃!”
四皇子今日得了圣上的命令,让他与容时带领禁军和龙武卫前来无极阁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圣上颜色冷淡,只是挥手,让其听令。
他无奈也只好跟过来看热闹。
还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真凶,杀东魏世子的还真是天师。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位天师是北漠奸细伪造。
吓得他魂都快没了。
一个细作在大周这么多年无人发现!
督察司可谓是冷汗连连,现在还跪在圣上面前请罪呢。
他眼色一正:“抓住他!”
寡不敌众,很快,他被人压下。
“呵”
“我今日败在你们的手上,我无话可说。”
天师被强行扼住双手,袖中的符咒被人搜刮得一干二净,他不甘示弱:
“但你也别得意太久,你忘了,你还中了我的噬魂蝶灵虫!”
天师咬牙切齿,“我死难逃,有你跟我一起上路。”
容时惊讶万分,魏昭仪尸身的惨状犹在眼前,他关切地看向鸣栖:“郡主,你真的中了和魏昭仪一样的灵虫?”
鸣栖一声啧啧,露出悠然的笑容,"灵虫,我哪里受了灵虫的影响?"
她哪里还有半点虚弱的模样!
震慑不言于表,天师忍不住惊讶:“怎么可能,你没中噬魂蝶灵虫,我亲眼所见?”
鸣栖轻描淡写地拂了拂衣摆,复而抬眸,“你再好好看看,我体内哪有灵虫?”
容珩在一侧看到了她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是神,区区噬魂蝶灵虫能将她如何,不然这一千年的修行就白费了。
就算灵虫,钻入了她的身体,转眼间被她在体内炼化。
算是个不错的滋补品。
天师的身体猝然坠落,不解、惊异、狂躁、怒意,占据了他的身躯。
“这不可能。”
在诸多不可能的声音当中,天师被带了下去。
鸣栖演了一天的戏,慢悠悠从他们身边路过。
四皇子盯着鸣栖跟看鬼一样,欲言又止。
他这才知道,都是引蛇出洞的把戏,冲着容珩酸溜溜道:“太子殿下,要抓鬼,好歹也跟臣弟说一声,免得臣弟埋在鼓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容珩看了他一眼:“这是郡主和圣上的约定,四弟不如去问圣上。”
四皇子扯动嘴角:
没劲,一个两个都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