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远一些,他不喜欢鸭的油腻味道。”
“这樽酒为王君少上些,王君这些时日饮酒多了些。”
“听闻太子殿下不喜腥气,海鱼上多点缀些菊花。”
王女生得楚楚动人伶俐聪慧,五公主好奇地拽动四公主的衣服,不免八卦起来。
“我听闻东魏王只有一子,何来一位王女?”
四公主哼了一声,她不屑地看了眼。
五皇子这些年为了打开穹珠的贸易通道,经常往来东魏,所以对王室也清楚。
“说是王女,实则是前东魏王的女儿,只是前东魏王身体不好十几年前病殁,又无子承袭王位,这才兄终弟及。”
“如今的东魏王可怜她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才养在王宫中,说得好听些尊称一声王女,其实,根本连王女都算不上,就是个翁主。”
鸣栖听得竖起了耳朵,随着五公主“哦”了一声。
满足了八卦之心。
五公主感叹一声,“但也颇有王女的风范。”
王女自然也是听到,她倒也没有好遮掩,笑了一笑,“叔父待我极好,这么多年,还得感谢叔父的照料。”
东魏王表情古怪地一顿,挥了挥手:“这都是应当的。”
酒宴过半,容珩将公文交给东魏王,“王君,孤此次奉圣上之令,亲自带了一应证词,证人,还请王君过目。”
东魏王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将公文看完
一股怒气涌上,一掌拍在了桌上,“北漠,是在欺人太甚!”
“竟然用这等恶劣手段,杀吾子,更妄图破裂我们两国的关系,居心险恶!”
容珩语气不平不淡,“幸得王君明鉴,深信圣上,这才没有上北漠挑拨离间的圈套,令两国生分,铸成大错。”
一句话,把东魏王即将说出口的话卡住。
“是,太子说的是。”他悻悻道。
他怎么没上当,十几道折子递上去,雄赳赳气昂昂地要大周给交代,恨不得指着大周骂,要镇北王府的郡主一命抵一命。
幸好大周圣上没有计较。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懊恼,东魏王的气势都低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自己今日被容珩一再牵着走。
他早已计划好,世子的死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要趁着大周的亏欠之情尚在,多为东魏争取利益。
却被容珩三两句话架起来,上不去也下不来。
容珩言笑晏晏,说起话来徐徐而来,“此次,圣上关切世子一事,特为东魏减免三成赋税。”
东魏王眉心挑动,有些意外,他举杯谢恩,“我东魏当真如沐圣恩。”
容珩桃花眼微动,默默不语。
容时静静地坐在下首,看着容珩几句话四两拨千斤,他看了鸣栖一眼,自觉自己与容珩的差距还有不少的鸿沟。
鸣栖回了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心,切勿操之过急。
东魏王端起酒杯,介绍:“这酒可是东魏的特色,太子、几位殿下,还请品鉴。”
众人举杯。
五皇子饮了一口,只觉得入口纯清甘洌,“王君,此次前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关于穹珠”
谁料,一句话才提出,东魏王却连忙打断。
“哎,酒宴上,无需说这些。”
五皇子掌管大周的贸易,他知道,一日穹珠生意不恢复,会带来多少亏损。
“王君,穹珠事关两国贸易往来,事不宜迟”
“吾儿走得突然,孤伤心许久,这些日子无心政事。”
谁料东魏王明眼知道他们是为了穹珠贸易而来,他当时一怒之下,命令穹珠不得再运往大周销售。
一时之间,维系了几年之久的贸易链断绝,大周的商贸很快崩盘。
大周依赖东魏,东魏王拿乔,不着急回答,
他儿子几个月前还高高兴兴地入上京,准备和亲事宜。
谁知道仅仅是两个月,就客死他乡。
偏偏,凶手还是敌国的人。
北漠,他们东魏动不起。
这口气,只能咽下去。
怎容得大周如此轻而易举,他势必要大周出一回血才行。
东魏王想起世子,老脸上,眼泪纵横,“这几日,孤已经选定日子,为吾儿办丧仪。”
“太子殿下、各位殿下、公主、郡主,不如在我东魏小住些时日,这些事情总要慢慢来,不急于一时半会。”
此言一出,五皇子的话语顿时卡住,也就不好催促。
容珩看了两人一眼,眼眸浮过淡淡的意味,“如此,便叨扰王君。”
东魏世子按照东魏的规矩,停灵三日后,便葬入王陵。
几人一同祭拜,五皇子特意留下想接机与东魏王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