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切。
回去的路上,他们驾车经过了城外。
道理两旁不时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街祈祷,与寻常乞丐不同,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一张张木牌,不约而同画着的都是年轻的少女。
而这些乞丐双目无神,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只含着无限的茫然。
一看到陌生人,却顿时燃起了丛丛点点的希望,"这是我的女儿,半年前她来东魏采珠,你可曾见过她?"
"我的孙女,她才十六岁,我们动大周而来采珠,但她一去不回,已经三年杳无音讯,求求行行好,若是有她的消息,请告诉我!"
"我的女儿啊,你到底在哪里!"
"你哥哥,你母亲,还在等着你回家!"
一次次充斥希望的问询
一声声绝望的哭诉
让这条本该寂静的道路,充满了无尽的呐喊。
他们自采珠场而回,都已经明白,这些询问,永远都没有答案。
真相,再也不会有了。
鸣栖放下马车的帘子,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容时甚是不忍,流露出许多怜悯。
而容珩大概是最冷静的,手中是一卷经书,他似乎没有听到道路两旁的哭声,犹自翻动经书,眉目是如往常般清润柔和。
回到王城的时候。
城中的一场厮杀也悄然结束。
王女已然占据了王城。
或许,如今
不该叫她王女
王女李文秀昨夜宫变,一夕之间控制了东魏所有的重臣。
在众人的跪拜之中,于今晨,奉为新君。
王女带着重臣在王城门口迎接他们的回程。
"太子殿下,一切顺利否?"
仅仅一夜之间,鸣栖竟发现
一向看起来跟多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似的王女,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竟英姿勃发,高高扬起的头颅,自信、骄傲、沉重冷静。
她明白,原来先前的种种皆是隐忍伪装。
容珩颔首,对着王女:"嗯"
王女展露笑颜。
天光大亮,王城之中正在扫洒清洗,血流了一夜,如今粉饰太平。
东魏王困在囚车之中,被押进来的之时。
望见是李文秀,被最亲的人背叛,他激动得破口大骂
"好啊,果然是你李文秀!"
"本王是你的亲叔叔,你竟然敢造反!"
他即便是阶下囚,仍不忘他曾经作为王君的高高在上,他看着众臣,“你们身为王臣,竟然与此等造反的罪人为伍,怎对得起身上的乌纱!”
他声声控诉,"李文秀与大周的太子合谋,妄图夺取东魏,侵吞我东魏,尔等非但不拨乱反正,竟然同流合污!"
"我东魏之不幸啊!竟毫无英勇为国之人!"
东魏王满身狼狈,脏污遍布,
李文秀面容沉素,丝毫不怕东魏王的控诉,"那些拥立你反抗我的人,造成了我的刀下亡魂!"
"如今的众臣,万民归心。"李文秀微微眯起了眼睛,步步不退。
“你放屁!你篡位,名不正言不顺,做东魏的王根本不够资格!”
"我如何不够资格?"
“我是前东魏王独女,我是李家的后人,如何不能承袭东魏?”
"就凭你!"东魏王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扒着囚笼。
"你难道配?"
李文秀绷紧了神色,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蓄满了水雾。
迎着朝阳,她脸色凝重,指着东魏王,"你敢不敢同众臣说十五年前,你是如何趁我父王不备,在其卧房放入五步毒蛇,生生看着毒蛇将其咬死!"
"你敢不敢当着诸神的面,说你是如何趁我父王尸骨未寒,胁迫我的母妃,我母妃为了不遭你毒手,撞柱而亡!"
“你又敢不敢当着天下臣民的面,说你这十五年来,明面慈父心肠,实则在背后轻视虐待我,更妄图利用我的清白,陷害大周当朝太子,试图胁迫利用太子为你所用!”
“
“李正儒!你阴险毒辣,杀兄篡位!”
“你荒淫无道,逼死亲嫂!”
"你下贱无耻,虐待利用我!"
"你更心比天高,妄图控制储君,陷我东魏于不忠不义。"
“你如何有资格做东魏的王!”
东魏王猝然跌地,衰老的面容更显憔悴,他望着一张张失望至极的面孔,犹无耻地反驳:"你胡说!你胡说!"
"我为父报仇,夺回王位,天经地义!"
什么!
众臣哗然,不敢置信地望着王女与东魏王。
"什么,前东魏王,竟然是这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