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身子，以及断线珠子般的泪水洇湿自己的上衣，他薄唇直抿成一条线。
周景澄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是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他搂紧怀中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因为自己力道而踉跄倒地的女人。
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嫌恶。
“林云汐，你还真是蛇蝎心肠，阴狠毒辣！”
“以前，是我看错你了！”
周景澄说话时，林文殊也微微掀眸往下看去。
从林云汐这个角度，看到的只有男人的嫌恶，女人眸里的窃喜跟玩味。
她心中一片冰冷。
早该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站在她这边的。
林云汐不由得扯了下唇角，她用手撑地站起身。
不管心中在怎么难受，气势不能输。
她抬眼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男女，眼尾勾起几分明显的嘲讽，“是，我是蛇蝎心肠，我是阴狠毒辣，一切都是我，我就是这样的人！”
“行吗？满意吗？”
她没有反驳，甚至接下一切用来形容她的词汇。
就像她知道所有人都站在林文殊身旁，自己解释没人相信一样。
只有证据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手心擦伤的疼痛跟脚踝扭伤的疼一同涌上感官，可林云汐却像是没知觉般，面色淡然。
她这副不卑不亢，孤冷的模样竟让周景澄有片刻愣神。
记忆深处，好像也有人是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那人容貌可爱，语气温柔，他还买了吊坠送给她……
林文殊怕林云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她连忙开口占领上风。
“姐姐，我不知道自己跟小耀怎么惹了你，让你这么生气，但我们要是有错，你说出来我们改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跟小耀？”
“小耀还是男生，姐姐那一脚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这让爸妈怎么办才好？”
她一手掩面，语气端的是柔弱无辜，可杏眸却带着半分未完全隐去的得意之色。
这两种自相矛盾的气质出现在她身上竟没有一丁点违和。
这副小人得志模样，看的林云汐只想笑。
吃一堑再吃一堑，堑堑一样！
林文殊是没有记性吗？
林云汐也不多说，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掏出手机，播放录音。
林耀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中传出。
当看到林云汐掏出手机时，林文殊就面有僵硬之色。
待声音出现，她的脸已经完全僵住。
林云汐这贱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录音？！
走哪里录到哪里？！
“确实是妹妹跟小弟有错，错在对我这个姐姐一点都不尊重，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万一传出去让别人听见怎么办？”
“人家还以为林家的家教有多不好，一双儿女还是少爷千金，对待父亲死去的前妻及前妻女儿却是这个态度？”
“说出去也不怕悦城人背后戳父亲的脊梁骨？”
“文殊，你说姐姐说的对吗？”
林云汐蓦地抬眸直勾勾地对上林文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