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迟绯晚点点头。
沈知凌眉头拧紧,沉稳的语气终于变得极度危险,“那你是打算来替梁墨求情的?”
“没有,我不是来替他求情。”迟绯晚摇了摇头。
“那就好。”
沈知凌绷紧的俊颜放松几分,勾唇一笑,他低头与她苍白的唇瓣接吻,浅尝辄止,攥着她的手拉她坐到办公椅上,“那你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迟绯晚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可是问了又能怎样?
他帮不了她,就是帮不了她。
问了反而激起这个男人的逆反,更加影响接下来自己的行动。
所以,她打消了质问他的念头,而是抬起头对他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师傅让我在家写文案,我没有素材,刚好你手里有梁墨的案子,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些材料,让我报道一下他的事?”
“你要写他的报道?”沈知凌一愣。
“嗯。”
迟绯晚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虽然是居家办公,但师傅也给我开了薪水,我总要干出点业绩来。”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沈知凌将信将疑,“商业间谍这种事毕竟不光彩,你的报道,有可能让他声名扫地。”
迟绯晚咬了咬干燥的嘴皮,“我不会透露个人信息。”
沈知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道,“希望你不是在糊弄我。”
说着,他从文件堆里找出一个纸袋递给她,“这是公司法务部誊写的案件卷宗,你感兴趣,就拿去参考。”
“谢谢。”
迟绯晚伸手去接纸袋,沈知凌却攥着没有松开,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的成分,“迟绯晚,别试图越界,如果我知道你拿这份资料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换做从前,迟绯晚一定会委屈会气愤,可现在,她连自己的家人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有什么资格为了别人声张正义?
一想到哥哥要吃十年牢饭,她捏着纸袋的手就止不住颤抖。
沈知凌不会懂的,也不会为了哥哥冒险去查当年的案子。
那么,她只能拼死一搏。
而一旦她奋不顾身去查迟家的案子,那么她身边最大的阻力就是沈知凌。
她一定要稳住他,打消他的戒备心。
思及此,迟绯晚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抬眸与他相望,“放心,我有分寸,你不是说过么?我们是夫妻,我们才是一体的。”
“知道就好。”
沈知凌轻笑了一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他果然受不了她的乖巧顺从。
“周三例会,我下午还要忙,你先回家。”沈知凌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西裤皱成了一团,有些凌乱不堪,他垂眸看了眼那靡靡的光景,眼神有些火热,低哑的嗓音也带了几分撩人,“再不走,待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迟绯晚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换做往常,她现在脸早就红透了,可是此刻她却手脚冰凉,默默地拿起资料转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迟绯晚强撑的理智才土崩瓦解,扶着墙,一点点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她掏出手机给曲禾妤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迟绯晚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禾妤,帮帮我,请你联系赵闻州,让他马上回国,我必须尽快和他见一面!”
曲禾妤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好!我这就通知赵闻州。”
挂断电话,电梯缓缓来到一楼。
迟绯晚调整好了状态,往外面走去……
傍晚六点。
沈知凌下班回到家时,迟绯晚正捧着电脑坐在阳台上发呆。
男人脱了西装,换下皮鞋,踩着静音家居拖鞋无声无息来到迟绯晚身后。
迟绯晚手边放着梁墨的卷宗,电脑上零星只写了几个字。
沈知凌扫了眼她写的东西,不由失笑,长臂绕过她的肩膀,将她圈住,“别告诉我,你一下午就写了十个字。”
迟绯晚从怔忪中回过神,合上电脑,神情有一丝不自在,“抱歉,很久不撰稿,手生了,一时有些词穷。”
沈知凌从她怀里抽走电脑,打横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姿势十足随意,却又带着说不出的霸道,“词穷就慢慢写,你怀了身孕,不宜多思多虑,明白吗?”
“好。”
迟绯晚小鸟依人靠在他怀里。
这声“好”,温软撩人,沈知凌的身体不自觉有些发热。
他清贵冷漠的眸子含了情,低头与她接吻,迟绯晚闭上眼睛,姣好的面庞写满了顺从,沈知凌呼吸灼热,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袭上下丘脑,他强势地扣住她的后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