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端近乎垂落于地。
半晌,桌布被掀起一角,露出只一眨不眨、布满血丝的眼睛。
微风拂过,落叶在地上打了个卷。
外面目前正常。
应闻浑身一松,咽了口口水下去。
“咕噜。”
放松后的呼吸变沉很多,除此之外,他还能察觉到自己逐渐平复的心跳。
“砰,砰,砰。”
桌布时而摇动,他从布料罅隙中看到暗下来的光线,落叶干枯蜷缩,被风送到他脚边。
漫长的死寂。
他忽然发现不对劲。
既然能听到自己的咽口水声、呼吸声和心跳声,为什么听不见落叶翻卷的声音?
如果不该听见前者,又是谁在咽口水谁在呼吸?
后颈适时传来凉意,风越吹越大,外面还没完全黑下去。
应闻咬牙吸气,白着脸一点点向后扭头,动作到一半,便猛地一蹬向桌布外冲去。
“沙沙沙……”
听见声音了!
悉悉索索的落叶声响起,他心中庆幸,却也不敢松懈,只想着跑,跑,跑,不管怎样,先换个地方再停下。
内力高速运转,全身肌肉都在使劲,眼看就要冲出庭院,门后却忽地伸出只苍白的手,抓着他后衣领,将人往一边拖去。
“?!”
静远山庄以轻功闻名天下,他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捉住?而且这手……
即使抓着布料,也叫他感受到刺骨寒意。
完了。
死定了。
“……”
一息。
两息。
三息。
“……”
还没死?
应闻颤巍巍睁眼,却被面前景象惊住。
本是一片平地的门外成了万丈深崖,高高门槛化作不怎么齐整的粗糙碎石。
天已经完全黑了,方才多迈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那身后是……?
应闻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泠泠月色下,他看到一张非常年轻、又格外苍白的脸,狭长眼眸散出幽绿色的光。
那种绿并非翡翠玉石的碧绿,而是一种深重而幽暗的光泽,看得他心里发毛。
里头还带着……嫌恶?
是人。
还是鬼?
周身寒气更重,应闻踉跄半步,心底憋着的气倏然泄出,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跪——
对方利落松手。
说的却是:“不乱跑,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