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曹胖子你撒尿照过自己没?这头撩我,那头垂涎着他,你当你是吴彦祖啊?吴彦祖长你这身材,这牙口,恐怕连圈都混不下去了,好意思贪色吗?”
昨晚傅若虚使了个小法术帮向曹胖子讨债的鬼婴骚扰他,谁知那鬼婴仇深怨重,极其凶恶,钻进出租车里拧断脑袋吓昏了司机,曹胖子也骇得尿了一裤子,缩在车座底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饶,鬼婴把脑袋抛进车座缝隙,贴着曹胖子嘻嘻笑,说爸爸你不认得我了吗?前年我妈怀着我,问你娶不娶她,你扯着她头发往墙上撞,骂她破鞋,怀了野男人的种还敢来找他接盘,她哭着求你,你说了什么?嘻嘻,你让她早死早超生,她听你的话怀着胎自杀,早就死干净了,我们两个都没投胎等着你呢!你死了,咱们就团圆了!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啃掉了曹胖子两只眼睛,没有头的小身体从后面爬过来,骑在曹胖子脖子上扯他头发,替他妈出气。
翌日拂晓,鬼婴把曹胖子折磨死了,附了他的身,预备给他妈妈也找具还魂的身体,再找点细皮嫩肉的口粮,鬼是虚无缥缈的魂,可以不吃不喝;人是要吃喝的,饿肚子可不好受。这么一琢磨,就盯上了年轻靓丽的周靖柔。
曹胖子挨了骂仍然笑眯眯的捧着周靖柔,嘴上说:“你漂亮我才贪你的色啊,食色性也,男人的通病。你不喜欢我看他,我以后就不看了,瘦不拉几的大男人,没看头。”心里却想,等我夺了你的皮囊,再去勾引般微澜,那么鲜嫩的肉体,光看着多浪费啊。
周靖柔以前也是个放浪形骸的玩咖,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知道曹胖子甜言蜜语的哄骗她,心里铁定还惦记着般微澜,食色性也,般微澜漂亮得出众,漂亮得百看不腻,漂亮得一举一动都勾着人的魂,摄着人的魄,曹胖子这种好色之徒能甘心当柳下惠,置之不理,那可真是出了鬼了。
她看破不说破,一手把着方向盘,拐弯往回开,牙尖嘴利的继续嘲讽曹胖子:“你看不看关老娘屁事,要不是跟陆曼吵了架,气气她,你以为我会和你出来兜风啊?别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你记得昨晚上一起喝酒的高富帅不?手腕上一串珠子值好几千万那个,人也看上了般微澜,挖空心思追呢,你再看看你,自惭形秽几个字会写吗?”
曹胖子坐直背,推了推墨镜掩饰皱起的眉头:“你说谁?昨晚那男的缠上他了?”这就不好办了,那男的挺厉害的,还看不出来历,他一只新死才几年的小鬼力量薄弱也分辨不了他是人是鬼。
周靖柔轻蔑地呵了一声:“不缠他缠你啊?长得丑就算了,身上还臭,喂,死胖子,你回去洗澡没?臭死了!”她开始没闻见曹胖子身上有味儿,这会儿太阳落山,阳光斜斜的照进了车里,晒得车前座暖烘烘的,一阵恶臭味就飘了出来。
“快下车快下车,真受不了你……熏死我了!”周靖柔又把车停街边,毫不客气地拿穿着高跟鞋的脚踹胖子下车。
胖子按着侧腰,周靖柔的鞋跟又细又长,钉子似的,踹他腰眼像踹在一滩泥上一样,半点不疼。他连忙裹紧了西装外套,从地上爬起来,慢吞吞地往小巷子里走,躲着太阳,躲着人。
鬼婴勾着头,尸臭味一股一股自领口窜上来,他想,这夏天实在太热了,胖子的脂肪也太多了,居然就开始腐败,他还什么小动作都没做呢。转念想到般微澜,他的皮囊很好,比胖子好多了,他想借来用用,可是般微澜太不好惹了,怎么才能得到呢?
陆曼用鼻音“嗯”了一声,又喊:“贝贝!走了!”见贝贝半天没反应,一手抱着唱片,走到傅若虚旁边一手抓起猫,脸色又臭又凶,“跟了周靖柔几天,你也学会朝三暮四了是吧!”瞟了傅若虚一眼,夹着猫上楼。
傅若虚感觉陆曼眼神不善,像被夺了食的狼,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满脸无辜的说:“我招她惹她了?”
般微澜被他逗乐了,嘴边露出一个梨涡儿:“你高富帅啊,还在周靖柔眼前晃……”
傅若虚听到般微澜夸他长得帅,笑容又扯开了,紧跟上前,挨着般微澜问:“那她怎么不仇视你啊……我记得你没进宫前,我经常带你溜下山玩,你只穿最普通的粗麻布衣,随意挽起长发,大街上都净是女人偷看你。”
那时候偷看般微澜的男男女女,阵仗不亚于看杀卫玠这个故事里的形容,秋波暗送,一茬接着一茬,韭菜似的,割都割不完。害傅若虚酸溜溜的吃了好几天醋,不想再带般微澜出去,白白让人垂涎;十七八岁的般微澜性格单纯得很,连夜跑到傅若虚房里,说他以后可以戴面纱,等他们两个私下相处了,再拿掉,只给傅师弟一个人看,这样傅师弟就不会独自生闷气了。
撩得傅若虚罪恶感横生,既想把这样的般微澜锁起来,生生世世都只属于他一个人,要看就看,要摸就摸,谁也触碰不到,却又舍不得真困住他,毁掉他。
这种琐碎的小事般微澜早就忘了,他心境沉着专一,从来就不受旁枝末节烦扰,见傅若虚说出来,语气里还冒着陈年老醋的酸味儿,不禁笑弯了眼,轻飘飘的说:“看就看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