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立马和上了手里的账本,一种翻腾的作呕感让她张不开嘴。
上面记得不是金银财宝,不是绫罗绸缎,是人,是各色各样按照不同人的喜好往上送的人。
甚至这上面有不少板头村的人。
突遭大祸,那些家破人亡的女人都被掳走或拐带,调教之后……
她不敢再往下想,拳早已握了起来。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赵济常要与赵玉婪分道扬镳了。
赵济常身为主角,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的正直与大义绝对不允许他接受这个国有这样腐烂肮脏的官员与朝堂。
哪怕里面错杂着许多势力,他也顾不上了,他只想把那些人都铲除!
可赵玉婪却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赵济常是太子,也只是太子,他没有实权,还越不过身份去处理这些事,赵玉婪手握证据,却瞒了下来,以大化小。
即便他费尽力气要把这些事捅穿,可这牵扯的绝不是一个官两个官,一旦他把这事捅出来,必将掀起一番风浪。
以他一己之力,他根本无法承受。
东幽太后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皇上也绝不会让他这样莽撞。
他们还是需要赵玉婪这把刀。
可看似同一战线的东幽太后与皇上又各怀心思,互相制衡。
事情只能赵玉婪去做,后果只能他去承受。
东幽太后胜了一程,比起良心和百姓,赵玉婪还是更听东幽太后的话,所以他保全了东幽太后那些势力。
自此,赵济常彻底对赵玉婪失望,他并不知道背后站着东幽太后,他只是不再愿意以叔叔称呼他。
他成了君,他成了臣,那么赵济常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国有这样的臣的。
赵玉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细细地看她脸上的变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以至于让林不盏翻腾的内心像被冰滞住了一样。
“是你,你想怎么做。”
她猛地抬起头,红着眼说:“让他们遭报应!”
“那我呢。”
她一愣,看向赵玉婪,这话说出来有些脆弱,可他的神色却分明还是那幅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模样。
“你……”你会成为众矢之的,皇上会高兴,却不会奖赏你,朝堂的众臣会更加忌惮你,也更加想要铲除你,东幽太后会生气,会刁难你,会伤害你。
而你,会伤心。
“我该怎么做。”
她眸色微松,原来问的是这个。
是了,赵玉婪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刚刚想的那一切却像扎了根一样在她的脑海里。
她很怕死,也怕那些不在她掌控之中的事情,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只需要尽可能的活着,若不然,她早该劝赵玉婪处置了陈知府。
可现在这黑暗的一幕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没办法去忽略,她已经知道了,有数不清的人在权势的压迫下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如果她不管不顾,她就是帮凶。
赵玉婪,可赵玉婪……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官。”
这不仅仅是因为赵玉婪日后会与赵济常为敌,更是为了这些人,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赵济常是个好人,他会帮你的。”她有些艰涩地说出这句话。
若是赵玉婪做了,他的处境不会好,可不能不去做。
至少,身为主角的赵济常以后不会和他产生隔阂。
她握着账本的手用力收紧。
现在她在试图干预故事的发展。
“你怎知他是好人。”
“我……”她看向赵玉婪的眼睛,又很快移开,放轻声音说:“我觉得他是好人。”
赵玉婪冷冷地笑了一声,挥手熄灭了蜡烛,躺在床上说:“睡吧。”
林不盏手里还拿着账本,这是扳倒那些贪官污吏的证据,就这样被她拿在手中,可赵玉婪已经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了。
心里藏着事,不上不下的实在难受。
再看一眼挑起事端却自己躺的安然的人,她恨恨的将手里的账本丢进床里,可又怕真的弄丢,最后还是自己拿起来塞进了枕头下。
赵玉婪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也不知是对她放心,还是心里藏着事,想着哪天再来拿捏她。
“账本我放枕头底下了,不要弄丢,你记得拿起来放好。”躺下去的时候,她心里突突的不太放心,又爬起来叮嘱了他一遍。
赵玉婪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她。
林不盏:“……”
我恨!
“你要记得,这是重要的东西,你别给我耍你的狗脾气。”
她气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