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问问你的孙女,我可不知道。”低头用浑浊的老眼摆弄发灰的裙角,乐家祖母脸上沱红着酒色,笑意连连。
出现的邋遢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乐家老祖乐杰雄,曾经和裴宣争夺天权宫宫主的天才。
到了酒窖,半滴酒都没有,好酒的乐杰雄当然气急败坏了。
见老婆子不肯说,乐杰雄甩着粗糙的大手,去找孙女问了明白。
“祖父!”百花女惊喜,扑在邋遢老头怀里。
“哈哈,想不到孙女这么大了,让我好好瞧瞧,多少年了都。”
来不及叙旧,乐杰雄又板着脸问:“对了,我的好孙女给我准备的酒,怎么全部都没了。”
“那个”百花女语凝,储存的百花酿,都被秦九歌弄了去,哪里有剩余。
“难道给人抢走了?”乐家老祖怒气冲天,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不是,我们家来了位贵客,住在后面的院子里。他也好酒,把酒都拿了去。”百花女哭笑不得,又担心秦九歌和祖父闹出矛盾。
“什么?他就是再好酒,能喝了满地窖的酒?过分,我找他去!”
迈开步伐,乐杰雄恨不得立刻见到那位客人,抽得他满脸开花,让他糟践东西。
“祖父千万别,那位客人帮了我们家族很多。要不是他,您在闭关期间,我们乐家已经完了。”
“这样啊,那算了。”
安抚好自己的宝贝孙女,嗜酒如命的乐杰雄转转眼珠,趁着天色擦黑,游荡到秦九歌居住的小院,找对方谈天道。
这些天,乐无正在大师兄的指导下,勉强可以独当一面,秦九歌犯不着每时每刻盯着他们。天色擦黑,坐在院子里赏月独酌,惬意无双。
“举杯邀明月,吃饱就去睡。”
秦君子诗兴大发,朗朗吟诵,忽然有恶客再次登门,飞速到了自己面前。
手捧玉碗里的酒晃了晃,秦九歌撇眼看向对方,是个邋遢的老头子,胡须头发乱糟糟。
不过看土灰色下的面孔,年轻时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前辈,有事?”
见对方盯着自己,秦九歌还以为这老头看自己,想起了他年轻时的帅气。
可惜啊,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大浪淘沙,唯有自己,始终那么帅,那么迷人。
“有事嘛倒是有事。”老头带有几分上位者的气息,不请自来,顾自坐下,与秦九歌面对面。
小小一方青石圆桌,左右两个石墩,各坐着老少一人。彼此对视,眼神交织,在空中无声碰撞。
小会儿,秦九歌打破沉寂:“前辈此来,要不喝一杯?”
明显是客套话,好比是问死胖子,你吃了没有啊?多么亲切的问候语啊,可惜邋遢老头活了几百年,明显不懂人情世故。
“好。”
不客气,仿佛秦九歌欠了自己的钱,老头端起酒坛,把坛中百花酿一饮而尽。
不嫌够,摔了酒坛,邋遢老头满眼清澈。
“再来,再来三坛。”
“前辈等等,酒放在房间里,容我去取。”秦九歌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果真抱出三个酒坛。
打开封泥,撕开油布,老头迫不及待,端起坛子灌入口中。
猛然瞪大眼睛,老头嘴里涌出喷泉,又把坛中水吐掉。
“呸呸,这是什么东西。”
“井水,专门招待不请自来的恶客。”秦九歌回答。
老头薄怒,伸出手掌探向秦九歌,朝他的衣襟抓去。
见状,秦九歌不慌不忙,双手扶住青石圆桌,往老头的方向猛推。
啪。
老少交锋,秦九歌双手扶住青石桌面,上面两只酒坛啪啪乱蹦。
瞪眼,邋遢老头双手盖住酒坛,朝秦九歌丢来。
轰轰。
圆桌旋转,化为陀螺
。
秦九歌不离石墩,脊背挺直,以手化刀,反朝老头砍、剁、劈、斩,四招步步为营。
“来得好。”
恶客兴致正酣,以手为剑,反攻秦九歌。削、刺、拿、剖、挑,五招俱全,秦九歌失了一招之利。
老头的大手从他面前飞快闪过,力大无穷。
秦九歌看见,老头的掌心有两道老茧,横向贯穿手掌。那是一只常年握剑的手,掌纹如剑锋割过,粗糙而有劲,蕴含着剑法的朴实。
原来是剑道修士,难怪这样厉害。秦九歌咬牙想着,提防老头发难。交手后,老头却不管秦九歌,抱着两坛井水津津有味。
“前辈是剑修?”
以剑入道,当然要比赤手空拳的修士厉害几分,秦九歌问。
点头,邋遢老头用井水把自己灌醉:“是的,不过你小子对剑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