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
罗甲大惊,刚才三人合力,哪怕自己全盛时期也是抵挡不住的。本以为秦九歌死了,就说死在生死擂台上,可偏偏没有如愿。
“好卑鄙的手段。”
玄石从大地上抠下一块山岳大小的石基,砸向罗甲三人。
石基被金丹余威摧毁,玄石护在秦九歌身侧,提防敌人再出手。
这时候,天空降下一道白光,将秦九歌和玄石罩在里面,太玄子现身。
“你们这些小家伙,真能折腾,打扰老夫睡个好觉。行了,打也打了,你们滚吧,回去告诉欧阳永照,叫他多走大路。”
不等罗甲他们有所反应,太玄子衣袍一卷,带着秦九歌和玄石离开混乱城。下方数百异族,也被老神仙裹着,腾空在风云里。
离混乱城百里外开,一处山坳内,还能看见乌烟瘴气的战斗余威。受到三位九元巅峰的夹攻,秦九歌不是神仙,该死还是得死。
手臂和小腿被炸得只剩骨头,胸口遭受重创。
要不是靠天一树维系生命,秦九歌早就陨落了。
躺在地上等死,秦九歌浑身是血,凄惨可怜。
好在有太玄子,一名宗师在场,只要有口气都能救活,老神仙的手艺诚然精湛。
把秦九歌裹成大粽子,老神仙不计前嫌,真是海纳百川的人物。
玄石和那批异族在山坳外面,山坳里树木丛生溪涧流淌,只剩太玄子和秦九歌。
太玄子坐着,秦九歌躺着,一时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令秦九歌有些内急。
“你小子,真是执拗,头撞南墙也不回。碰见异族的事,咋就那么不冷静。”太玄子数落秦九歌,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在里面。
秦九歌头枕着青草茵茵,仰望湛蓝的天穹:“没办法,小子就这么个脾气,遇见看不惯的事,就是喜欢横插一
杠,算是伸张正义吧。”
太玄子冷笑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搅屎棍就搅屎棍,哪门子正义。”
感受身体传来的剧痛,秦九歌把头侧到旁边,不理太玄子。
老神仙胸襟没得说,唯独嘴上不饶人,秦九歌不想和对方唠嗑。
自己现在是病人,病人呢,就应该安静的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见秦九歌不说话,太玄子自言自语:“其实我有点好奇,你小子那么维护异族,甚至不惜脱离圣地,自废修为,你到底想追求什么?”
秦九歌调转头,眼里清澈,如旁边的溪水不含丝毫杂质:“我想给异族一个家,一个没有杀戮,没有歧视,没有高低贵贱的世界。不管是为了我曾经的朋友,或者爱人,我一定要做到。”
“好一番至情至性的话,哪怕人魔妖三族,没有不排斥打压异族的,你甚至要为了他们,和全天下为敌吗?”
“我会用生命和热血,证明我心中的道!”
太玄子眼睛闪亮:“为了自己的信仰,你甘愿牺牲生命吗?所以说,你才是真正能够为道而杀身成仁的英雄?”
“不是。”秦九歌心直口快,“晚辈的意思是,如果人魔妖三族不接受异族,我愿意用他们的生命和血,在屠刀下证道,不是用我自己的。晚辈还是个小孩儿,怕疼。”
额头冒烟,太玄子脸色变幻,像吃了几只大苍蝇。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刚才的话,多么的忧国忧民,充斥着继往开来的圣王之道。
那种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大心境,连太玄子都被触动了。
是多么沧桑慷慨,悲壮豪迈啊!
天若有情天亦老,怎料君子耍花招。
话锋一转,秦九歌才是真正不会聊天的人。
刚才的至情至性没有了,刚才的吾道即心
也没有了。
有的只是浓浓的小人味道,奸诈狡猾,唯利是图。
“唉,家门不幸啊。当年就不应该让你当大师兄,你这脸皮,应该当守城门用的城砖。”
“前辈过奖过奖。”大师兄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不对劲啊,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太玄子哼哼哈哈两声,坐在石头上高人一等,“老夫是你的师祖,混账小子,还不拜见老夫。”
揉揉脸颊,秦九歌双眼迷茫,自己啥时候又多了个师祖出来。莫非老神仙烧炉子,不小心把脑袋给炸了,有些返老还童的智商?
见秦九歌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自己,太玄子心里那个气啊,弯曲手指,让对方尝了几个新鲜出炉的弹脑奔儿。
秦九歌四肢包裹纱布,伤势严重,行动不便。
挨了几下弹脑奔儿,大师兄眼泪汪汪,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和无辜。
好吧,就当是尊老敬老,只要老神仙不傻笑的蹲在地上流口水,偶尔有些神经错乱是可以理解的。
秦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