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还是把那女娃子送走吧,非亲非故,何必为她浪费咱们狐族的资源。”
说这话的,属于比较实际的,眼下狐族的现状,实在没有必要消耗本就不多的灵药灵石。
“此言差矣,我们岂能见死不救,现在把她送走,不就是让她自生自灭,有违天和。况且,我总觉得此女来历不凡,仅是血脉中蕴含的潜能,恐怕远超你我。”
又有长老持不同观点,他们口中讨论的对象,所遇见的问题并不是炼药师能够解决的。荒夏卿对此头疼,早知道她也不多事了。
秦九歌听见动静,从房间懒洋洋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中悸动,好像有什么不好的预感,细想,又觉不出原因。
“出了什么事,难道有虎族人杀过来?”
走出房门不久,秦九歌撞见跑来的荒云兮,叫住问道。
荒云兮拭了拭额头香汗,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们说,母亲数月前,秘密潜入虎族,发现虎族有很反常的调度,好像在谋划什么阴谋。在母亲离开时,顺手救了一个被虎元胁迫的女孩。”
虎族嗜淫贪财,虎元更是色中恶鬼,在妖域仗着身份,不知糟蹋了多少人。
“女孩?”秦九歌用手合拢胸口,心中的跳动加速,眉毛微微颤动。
“听说那女孩身上有很强大的天赋,母亲把她带回族内,发现她身上有虎元施下的封印。长老他们没有解决办法,目前每日用大量灵药压制反噬,刚才还有长老在争执此事。”
荒云兮侧着小脸,美眸盯着秦九歌,发现这家伙有些不对劲。
秦九歌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种紧张而揪心的触动了。试想灵霄宗大师兄,混迹崇灵大陆有十余载,已然到了抢小孩子烧饼
面不改色、坑邪修坏人荣辱不惊的境界。
为何今日莫非这冥冥之中的上苍,正安排缔造着什么?
“你没事吧,不会是毒还没有解?”荒云兮关心问道,伸出手臂环住秦九歌,免得秦九歌摔倒。
秦九歌双手撑住膝盖,努力揉了揉眉心:“没事,有可能是你们妖族的伙食吃不惯。走,咱们去看看情况。”
每顿都是蒸韭菜炒韭菜,要么便是红烧韭菜油炸韭菜。老这么吃,别说大师兄了,大象都受不了。青羽留下的毒差不多清理干净,秦九歌正想和狐族告别。
荒夏卿回头,看见自己的女儿扶着秦九歌走来,伸手向四周探了探,示意狐族长老不要再争执。
“不如让我看看。”
“你还会治病?”荒夏卿诧异看着秦九歌。
“倒是会一点,看来卿姨也很为难,为了一个并非狐族的族人,能够维持到这步已经相当难得。”
靠近狐族族地的中心,秦九歌莫名发现,自己心中的紧张逐渐扩大,甚至有些彷徨充斥其中。仿佛下一秒,自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狐族并非荒夏卿完全做主,有时候她也要尊重长老们的意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荒夏卿让女儿带秦九歌进去,看看那个可怜人吧。
掀开厚重的帘布,阳光照耀进去,空中飞散着细微的尘埃,其中散发出浓浓的药味,很是刺鼻。身后的狐族长老埋怨几声,捂着鼻子相当嫌弃的避开。
“秦九歌,你没事吧。”荒云兮断断续续的,她扶着秦九歌,能感受到秦九歌的身体在明显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
秦九歌嘴里喃喃几句,步伐突然将脚下大片石条蹬碎,竟一把推开了荒云兮,不顾所有冲入了那片阳光还未延续过去的黑暗。
房
间里,陈设相当单调,只有几个朽木藤条拼凑的椅子。椅子后面,还有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孩,面如金纸,曾经活泼开朗的笑容,早已被病魔所侵蚀。
小师妹!床上躺着的女孩,竟然是秦九歌的小师妹东方晴雨!
晴天霹雳,打得秦九歌晕头转向,几乎栽在地上,无法爬起来。脑袋浑浑噩噩,好像有千人万人在耳边不断唠叨。
“闭嘴!”
扯着脖子,秦九歌声嘶力竭的喊出来,耳边嘲哳的熙攘声,才归于时空的寂灭之中。留在岁月的白驹,无法再穿过春秋的缝隙,驻足停留,好像空间的事物都静止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秦九歌半趴在地上,接着手脚并用,爬到了病床前,死死握住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手。东方晴雨的手,枯瘦如柴,冷冰冰的,毫无这个花季年纪该有的温热。
床上的女孩,微微开合着干裂的嘴唇,蜡黄的脸蛋透着股黑黝黝的死气。甚至因为长时间的病魔折磨,深深凹陷的眼眶有一丝让人害怕。
冲过去的秦九歌不敢相信,这会是小师妹。脑海里仿佛经历了十级风暴,所拥有的话、记忆,全在瞬间毁灭在狂澜之下。
俯在病床前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