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点点头,对张长青说:“圣人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领着麾下,先去看看托不贴布下的军阵再说。”
“好。”
托不贴麾下大军驻扎在镇北关百里之外。
军阵大多用于防守和阻碍敌人,不适合进攻。
自从托不贴开始挑衅,他附近就聚集了几十个卫所的士兵。
只要山海族敢妄动,左果毅就会下令,不惜任何代价绞杀贼寇。
于是托不贴很安分,除了派人每天在五蕴州骂街挑衅,就带着士兵排成军阵对敌。
几天下来,托不贴用国师欲骨朵交给的阵法,打败了十七路前来挑战的对手。他们丢下几百具尸体,仓惶逃离。
把尸体聚集起来,头颅堆成京观。托不贴用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仇恨,更刺激得附近包围他的卫所发狂。
奈何军令没下,他们只能先困住托不贴,等待左果毅决策。
百里路途不算远,秦九歌领着麾下出了镇北关,很快到了边塞平原之上。
黄沙飞扬犹如破敌乱箭,血色泥土万古同悲佛光。
这是没有任何生机的土壤。多年的征战,使得肥沃的平原成了焦土。
将军白发征夫泪,一切是那么冷漠绝情。
路上,秦九歌把自己悲惨的遭遇和手下说了。
破不了阵法,自己屁股开花。打发不走托不贴,自己还是屁股开花。
赵让喃喃:“这就是传说中的两开花?”
属下纷纷安慰起多愁善感的秦大人,劝慰大人不要怕,自己待会就单枪匹马冲过去,把托不贴的狗头扯下来当球踢。
唯独楚未明不屑一顾,冷笑几声:“早就告诉你小心报应,活该。”
“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还是个孩子呀!”大师兄萌萌的说道,大人的世界真无情。
“呕。”属下们表示想吐,纷纷避开。
“如果
你真的屁股开花,我会”
秦九歌崇拜的看着楚未明:“劫法场?”
“不。我会把镇北关所有孩子带过来观看,用血淋淋的事实教育他们,不学好长大了就是这种下场。”
“你冷漠无情,无理取闹。”
“滚。”
“注意你说话态度,信不信把你绑旗杆上恐吓托不贴?”
说来奇怪,老子叫托不贴,儿子叫古卡,秦九歌晕了,不知道山海族到底怎么论辈分的。
也许,古卡王子是托不贴隔壁邻居替他生的?不然咋就不是一个姓。
如果是这样,自己答应送他几个美女,应该能平息托不贴心中的愤怒。
站在高处观摩了片刻托不贴布下的军阵后,秦九歌由衷赞叹,此人倒也是将才。
严格来说,秦九歌并没有经历过战争。
烂柯山那次不算,几百人叫个屁的打仗,最多是村长之间械斗。
但悬崖下的平原上,托不贴领导的军阵缓缓展开,那一股铁锈的血腥之气直射红日,哗啦声,把万物宁静的美好活生生撕碎。
真正的战场!
万人怒火,其势伐天。千军纵横,步伐裂地。
仅是站在外围,扑面而来的杀气令浑身结冰,心中忍不住加快跳跃。
真正的疆场,就是这种成千上万人的进攻。刹那间,任何个人力量犹如蝼蚁,纵然太上业障境也显得毫不起眼。
平原上铺开的阵法严丝合缝,难怪十七路进攻都铩羽而归。
军阵内,明晃晃大刀长剑、铁枪巨刃,一排排一行行罗列开,便是巨兽口中的绞肉机,粉碎任何血肉之躯。
外围执长兵,内围立盾牌短刃,行列之间步伐分明,不见任何紊乱。
那万人队伍,在高处看分明是个整体,无坚不摧!
平原上堆着的三座小型京观,是惨死的人族将士的头颅铸成的
。郑甲他们气得浑身热血乱窜,叫嚣要下去报仇,被秦九歌黑着脸呵斥。
“回去。该死的托不贴,该死的浑邪部落,你们成功惹到我了。”
秦九歌说罢,也不管手下怎么样,抽了抽身下烈马,踏出扬扬的黄尘纵横于六合之上。
天高地阔,万里尽是一道直线,大丈夫捭阖其间,气吞万里如虎。
返回镇北关,秦九歌再入中军大帐。众将等着他回来,见秦九歌出现,纷纷围过去。
张大师也在,他好奇,此子是否能创造奇迹。
那欲骨朵传授托不贴的阵法,确实玄之又玄,连他多年的经验,几天功夫只琢磨了五成内容。
不顾众人询问,秦九歌挤过去,从大元帅的龙案上抓了把算筹,走到丈宽的沙盘前。
大家急忙跟过去,围着沙盘站好,听秦九歌说。
沙盘,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