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黄土,血染的沙场,自古如此荒凉,不见分毫生机。丈夫在此殒命,妻儿空守阁楼,可怜皑皑白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斯哈达惨败的消息传到欲骨朵耳中,气得他破口大骂。
堂堂二十万人,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族偷袭了,死了好几万,山海族没面子。
命亲兵处死斯哈达,欲骨朵带着三族主力,在白登道围歼人族大军,着实分不出身。想了想,他命自己弟弟欲挪宝挂帅,带兵五十万,再攻五蕴州。
五蕴州留守的人族军队不过十万,以五倍兵力压之,人族必败!
安排了自己弟弟亲征后,欲骨朵还不放心,屏退了左右,在森严的军帐内部,拜见了几个神秘访客。
欲骨朵站着,他们坐着。上首的黑袍人,分明是个银发翩翩美少年,看着欲骨朵恭敬虔诚的模样,玉啄的脸很淡漠。
如果左果毅在场,肯定会认出,这个银发人,分明是狼罕胥尔山决战下,砍断人族中军帅旗的神秘强者!
大风席卷振六合,英雄扬尘盖八荒。
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迷雾深渊里滑坠,仿佛通达另个世界
时间,很慢,很静,淡如水
七天后,秦九歌率领赤虎营抵达玉容城。似乎早就接到秦九歌要来的消息,玉容城的守将和士兵排列出城,搞了个不大不小的欢迎会。
除了欢迎,恐怕还有示威的意思。大师兄德不高望不重,沙场争分夺秒,稍有差池,无数士卒死于非命。
身经百战的彦家军,自然不可能听从这个新任中郎将的命令,给个下马威警示秦九歌,很有必要。
侯大古看着排列两旁的精锐士卒,他们满脸黝黑,双臂粗大。常年在边塞风霜里征伐厮杀,给他们身上镀了层青铜般的古老光泽,又有刀剑的凌
锐之气。
平凡的脸上,岁月的侵蚀留下条条厚重的皱纹,里面嵌着粗糙的、只属于边塞的血黄砂砾,予人以高山大海般的震慑。
精锐中的精锐,彦家军!
秦九歌附身询问:“这帮彦家军如何?”
赤虎营几个自诩尸山血海摸爬滚打的老卒子严肃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彦家军不同凡响,难怪连大元帅都十分倚重。”
此番灭族之战,人族倾全国之力,名扬海内的彦家军,也被征调大半。五蕴州危难,彦老将军不顾高龄,亲自挂帅出征,守在山海族进攻镇北关的必经之路。
“迎!”
军中士卒高呼声,动摇凌霄殿,吓骇满天仙,传遍数百里方圆,可见军纪严明,杀伐果断。
陆三他们跟着秦九歌厮杀不少,眼下也着实被吓得不轻,胯下马儿嘶鸣不断,感受到那股血腥暴戾之气,非常恐怖。
总算明白左弘为啥死活不来玉容城。这要遇见胆小的,刚刚八千彦家军一声吼,估计直接尿裤子了。
嗯,看来玉容城里卖裤子的,最近几年赚得不少。
稳了稳心神,秦九歌没有表示不满,拍马在万军从中疾行,面向几位红袍将领。他们头戴凤翅盔,身着麒麟甲,胯下红鬃烈马双目狞血,气势汹汹。
“彦老将军?”秦九歌试着问了声,将领中间的,是个八尺壮汉,五官刀刻分明。
“不敢,末将乃彦老将军麾下,领军都尉陈继延。奉命,恭迎阁下入城。”
都尉,乃军中官职,辅佐诸大将军、先锋,地位要比中郎将高许多。陈继延嘴上说着客气,不过脸上和手上,轻视的举动居多。
八百人搭个细皮嫩肉的大师兄,向来蔑视一切的彦家军,看不起很正常。
陈继延是将门之后,上下几代都在军中担任要职,威望和
名气大得不行。
“原来是陈都尉,久仰久仰。”秦九歌跟对方客气道,这帮军中汉子,看着不好相处啊。
马上的陈继延冷笑声,扫视陆三等人,最后才落在秦九歌和善的笑脸上,目光像钉子。
“怎么,秦军令听说过本将?”
“额”
怎么说呢,久仰两个字,纯粹是客气话,相当于朋友见面,问问你吃了吗,需不需要我借你钱等等。
客气归客气,千万别当福气,要真找多年不见的朋友借钱,对方绝对玩人间蒸发。
甭说这位性情高傲自大的都尉,就是彦家军的主人,秦九歌都不怎么了解,怎么久仰?
见秦九歌语塞,陈继延冷道:“军中无戏言,大战在即,阁下自重,切莫随意夸口,以免乱了军心斗志。”
大师兄黑着脸,很想说句,什么彦家军陈继延,压根没听说过。自己就不久仰了,你还能咋地?
看看七八个彦家军高级将领,外搭城外八千精锐。刚要出口的话,被大师兄死死压住。
做人要圆滑点,真要怼了陈继延,被群殴的概率很大。于是大师兄努力挤出笑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