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队伍安扎在钟山之下。钟山在泚水的尽头,离泑泽不远。
鄂无厌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被肉球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跌倒在地,大哭道:“想我鄂无厌为官公正严明,辅佐君王从无私心。没想到妻子生产,居然生出这种怪物,天要绝我鄂家满门!”
送肉球来的仆人轻声道:“副将军力牧,懂得神通五行,不如请他看看?少爷出生时,满地红光,是祥瑞征兆。”
“胡说八道!”鄂无厌慌忙擦了擦泪痕:“我堂堂太师,在朝辅政。如果这事传出去,我还有脸吗?这肉球不是我儿子,是怪物!”
“那怎么办。”
“走,跟我出营,去泑泽,把这怪物找地方埋了。”鄂无厌跺脚,眼睛挤得通红吼道。
趁着天黑无光,鄂无厌叫人牵来马匹,抱着肉球想坐上去。没想到大马惶恐不安,吓得四肢瘫软,哪里能载着鄂无厌去泑泽。
换了马,依旧如此,送肉球的仆人道:“老爷,恐怕是天意。”
鄂无厌摇摇头,脸色阴沉:“也罢,泑泽离此不远,我走过去,埋了这妖怪再回来,你原地等着。”
那仆人是个忠仆,不忍鄂无厌埋了亲生骨肉,又不敢声张这件事。鄂无厌走后,他要来快马,抢先入了泑泽。
没有肉球在附近,马儿跑得飞快,载着仆人闯入泑泽深处。
黑暗里,前面有火光,仆人勒马停下。悄悄走过去,看见是个白面少年郎,青衫衣袍潇洒,正蹲在地上采蘑菇。
“小鸡炖蘑菇,人间美味啊!”
大师兄蹲在地上,采下几颗颜色鲜艳的菌类,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不错,不愧是东方大地,物产真是丰富啊。”
舔了舔嘴唇,秦九歌佯装要把那几朵蘑菇吃进去,仆人走出来:“那小子且慢,这是有名的毒蘑菇,你想死么。”
“有毒就是没毒,没毒就是有毒,善了个哉。”
随便念了几句禅语,大师兄满脸洒脱的超然表情,让仆人的脸直抽抽。毕竟这么混账的话,基本没谁能说出口。
仆人转身要走,秦九歌叫住对方:“慢着,刚才你制止我,说明咱们有一菇之缘。既然有一菇之缘,我可以为你做件事。”
仆人如梦初醒,感觉到秦九歌的不凡。
敢吃毒蘑菇还活蹦乱跳的家伙,不是仙也是鬼,总有点法力。
于是仆人把前因后果告诉秦九歌,秦九歌笑道:“放心,鄂无厌的孩子命不该绝,你先回去,我自然会出手。”
说话间,鄂无厌抱着肉球,匆匆走到泑泽。秦九歌微微凝神,便感应到鄂无厌的位置,旋步过去。
走得匆匆忙忙,鄂无厌没带铲子。眼看天空发白,他也等不及,于是脱了官服,用手去把脚下泥土刨开。
秦九歌在草丛里等啊等,腿都快蹲麻了,鄂无厌才把斗大的坑挖出来。
把肉球放进去,盖了几层枯枝烂叶,鄂无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虎毒不食子,到底是他亲生骨肉,现在埋入土里,叫鄂无厌痛不欲生了。
边哭边埋,只埋了两把黄沙,鄂无厌站起来就走,哭哭啼啼又往身后看。
当鄂无厌准备狠下心离开时,秦九歌冲出草丛,三步并作两步,甩着手瞪着眼,牙齿微微咬,眉头轻轻斜:“哇哈哈哈,没想到荒郊野岭,居然有肉球送上门。桀桀,让我拿回家,做成红烧狮子头吧。”
听见秦九歌不是好人的狞笑声,吓得鄂无厌心惊胆战,连忙过去:“这位小哥,你别走,这肉球是老夫的。”
抱着肉球,大师兄满脸狰狞:“凭啥说是你的,这是我地上捡的。好啦,大不了我做成菜,分给你半碗。”
“不是,这是我孩子
,你不能拿走。天底下,岂有吃人的道理!”
秦九歌反问:“那天底下,岂有父母丢弃亲生骨肉的道理。你自己把肉球丢下,我捡到就是我的,拿回家红烧吃了,与你无关。”
见秦九歌满脸凶残,比恶狗还狠毒,鄂无厌打不过,只好求道:“小兄弟,你要是饿了,老夫愿意赠给你白银千两,把我孩子还给我吧。”
“你身上有钱?”
“我打个白条吧。你放心,我乃当朝太师,不可能戏弄你的。”
“原来你是有熊国太师鄂无厌啊!”秦九歌阴阳怪气的笑道。
“没想到太师家里,生出这种怪物,要是传出去,阁下怕是没脸见人,还是拿给我吃了比较好。”
“你不行,这是我孩子,你这恶贼,怎么敢!”
“太师家里生肉球,啧啧,传出去有辱门楣哦。要不你把肉球给我,我把它吃了。要不你把肉球拿回去,我将这事到处宣传宣传。”
鄂无厌气得差点翻白眼,哭得老泪纵横,捶胸顿足:“我家门不幸,遇此妖孽!”
被面前的无赖搞得没办法,鄂无厌进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