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典好奇问道:“莫非千百年下来,翼泽没有神通广大的仙人搭建桥梁?”
“仙人多如牛毛。”蟜玄嚣笑了声,他选择轩辕典,是因为对方的仁德能让万物生存下去。
“可仙人神人总是高高在上啊。如果那些神祇要进入石头山,小小的悬崖对他们而言,只是蜉蝣般渺小。他们看不见苍生的疾苦,不了解天地的功德。”
“所以”蟜玄嚣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朝轩辕典拱手:“唯有君上,不但让自己通过悬崖,还普度了万物。臣,请君上丈量这座木桥的长度。”
被蟜玄嚣的话感动到了,轩辕典亲自伸出沾满泥垢的手,仔细丈量这座将承载万物脚步的木桥。
过了片刻,轩辕典郑重其事道:“长两丈三尺三寸。”
“有多宽?”
“二十七尺。”
蟜玄嚣叹道:“有熊国国祚,两万三千三百年!传二十七代!”
又被蟜玄嚣的话吓得一惊,轩辕典连忙停住脚步:“先生能否等等,孤想亲自加固这座木桥!”
“无心才能成道。这些都是天注定,走吧。”蟜玄嚣头也不回道。
待四人出了翼泽,天地间突然吹出一道怪风,把他们卷回了东方世界。
朝廷上,因为轩辕典失踪了半个月,差点乱成一团。好不容易等轩辕典回来了,群臣稍稍安心,却不想跟着轩辕典回来的那个樵夫,大呼小叫要当丞相。
鄂无厌是三朝老臣,身为帝师,兼任丞相。蟜玄嚣的言语,被别人看做是挑战,纷纷把目光集中到鄂无厌身上。
到了有熊国国都,蟜玄嚣暂时住在宫廷外面,洗了澡,剃了乱糟糟的胡须,换好崭新的八卦玄羽衣袍。
从此人间少了一个樵夫,多了一个名垂青史的贤人。
听闻君上找了个狂傲的家伙要委以重任,鄂无厌以为是那个
广成子,于是气冲冲打上门来。
蟜玄嚣刚刚换好衣服走出澡堂,就看见庭院里,气呼呼站着个胖老头。
老头的脸色很红,头顶冒白烟,鼻孔很大,嘴唇厚,个子矮。穿着不太奢华的锦衣,像个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眼睛相当愤怒,大大盯着蟜玄嚣。
“阁下是”
“好你个广成子,跑到有熊国招摇撞骗,还敢公然顶替老夫的职位,你要脸吗?”鄂无厌伸出手,指着蟜玄嚣的鼻子大骂。
广成子,灵霄宗大师兄秦九歌是也,是蟜玄嚣的师傅。
听见有人骂自己的师傅,蟜玄嚣也怒了:“老匹夫,你怎么能侮辱我师傅。”
“原来你是广成子的徒弟。广成子这人,徒有其表,厚颜无耻,你作为他的徒弟,言谈举止也好不到哪去。想要代替老夫,来,你划下道来,咱们比比!”
人格受到侮辱的鄂无厌很愤怒,他的模样不像教书先生,倒像是街头收保护费的流氓,而且是老流氓。
“比就比,敢侮辱我师傅,还骂我,老东西!”
“小东西,不懂礼仪,禽兽!”
“老东西,倚老卖老,狗贼!”
“哎呀,老夫当朝太师,骂我,你找打!”
“呸!还敢用猴子偷桃,看我海底捞月!”
二人在澡堂门前打起来,蟜玄嚣抓住鄂无厌的头发,鄂无厌趁机吐口水,彼此相爱相杀,形成一幅幅凄美的画面。
鄂无厌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保持君子的节操,这种事带几个护卫,能把对方屎打出来。
蟜玄嚣暗恨,为什么不用王八拳抡对方的狗脸,和他在地上撒泼打架,完全没有未来丞相的风范。
“狗贼,你怎么老是吐口水。”
“禽兽,你敢打老人,你摊上事了。”
“我是山中樵夫,你再不放开我,我把你活劈了。”
“老夫当朝太师,
年轻人不道歉,写书信怼死你。”
两个人当街斗殴,互相用语言问候彼此的十八代女性亲属,惊动了宫殿里的轩辕典和文武大臣。
有熊国民风淳朴,连盗窃都很少发生,遇见这种没品的事情,大家觉得脸上无光。
派人过去瞧瞧,才发现是鄂无厌和蟜玄嚣在澡堂前斗殴。前者用夺命剪刀脚杀人不见血,后者用盖世王八蛋捅人不用刀。
好不容易安抚了鄂无厌的炸药脾气,蟜玄嚣揉着脸上淤青:“还太师呢,官位有能者居之,你能辅佐君上打退徐九业,出兵西方吗?”
“莫非你能?”鄂无厌诚心要试试蟜玄嚣的本事。
“当然。”
“哈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可知道,现在东方三百镇诸侯大都想投靠仇犹国,你还提倡书同文,车同轨,不是逼他们反叛吗?”
“鄂无厌,是你自己不懂。什么三百镇诸侯反叛,全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擒贼先擒王,搞定最强大的邦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