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声不合时宜的开门声陡然响起,打碎了院前的窘迫。
有人从里头跳出来,手上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点心:“哥,你终于回来了!”
徐小满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看:“快别聊了,我有事要问你!”直接攥着他胳膊往里拖。
肖辞眉头皱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抵住他凑近的脑袋,硬梆梆问:“什么事?”
刚说完,又补了一句:“银钱免谈。”
徐小满瞥了眼颜衿,嘴撇得更厉害,可怜兮兮道:“才不是银钱问题,是关于我下半辈子幸福的事。”
他又扯了扯肖辞手臂:“赶紧的,跟我来,不能再拖了。”
听见这话,杵在门口的两人像被当头打了一棒。
谢霖:“???”
两个男人?
下半辈子幸福?
还得赶紧做?
什么玩意?
身侧的颜衿像是想起了什么,额角突突直跳。
她瞅了眼肖辞,忍了好一会,终是没忍住,当着几人面说了出来。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和大人……该不会是断袖?”
话音一落,现场死一般寂静。
肖辞神情一寸一寸龟裂:“什么?”
“小爷我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子,直得不能再直。我哥也是,连个女的都没碰过……”徐小满眨了眨眼,顿时止住了话头。
这怎么越描越黑了?
肖辞十分嫌弃地将手抽回,揉了揉眉心,做出一个驱赶的动作:“先进去,等会再收拾你。”
徐小满顿时像泄光气的气球,耷拉着肩膀往里走去。
什么呀!
他明明是想问纳妾的事,结果事没问成,还被当成了断袖。
他这样子哪里像断袖了?
一抬头,便见原先走在身旁的谢霖好像踩了风火轮,跐溜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徐小满急得大喊,抓耳挠腮:“喂!你跑什么呀!我是直的!直的!”
肖辞叹了一声。
转身看向走在最后头的颜衿,眸中意味不明。
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她走近才说:“我想了好几日,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以为我喜欢男的。”
“所以你……”肖辞扬眉,忽然一笑,“其实误会了也挺好。”
颜衿顿时止住脚步,心中微动。
有清冽气息从身侧传来,再下一瞬,便被风吹淡。
他这是在为她的“不喜欢”寻理由?
应该不是吧?
…………
说来也是有趣。
肖辞和徐小满在这里住了几日,还是头一回坐到一起用膳。
花楹端着菜走来:“不知道肖指挥使爱吃什么菜,我就随便做了点。”
今日太热,她做的基本都是开胃菜。
徐小满抱着饱餐一顿再挨打的心理,早早坐定在桌边。
看着满桌子的文思豆腐羹、腌笃鲜、醋溜鱼片、芙蓉蛋羹……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他十分捧场道:“我们不挑吃,很好养活的。”
花楹扯了扯嘴角,回以一笑。
心里腹诽: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的。
平日里只有颜衿和谢霖在的时候,花楹自然坐下来吃饭。
但此刻,肖辞和徐小满也在,她再坐下便显得不合规矩了。
正想退下去,徐小满扭头扫了好几眼,伸手往某个方向一指:“怎么姓谢的不来吃饭?”
又看向花楹:“坐下来一起吃啊!”
颜衿见二人没摆官架子,便将花楹拉了过来。
此刻,她的右手边是花楹,左手边是肖辞,正对面则是两眼放光的徐小满。
她给花楹夹了一块鱼片,才不紧不慢地回:“谢大哥中了暑气,身子有些不舒服,回去歇息了。”
“又是戴面具又是晒不得太阳,虽然长得牛高马大,没想到身子比我还要弱。”徐小满想起方才谢霖头也不回地跑走,心底有几分小孩心性。
想着借机挖苦他,又不忘澄清自己。
他笑眯眯地捋了一下额前刘海:“果然,像我这样阳刚的大男子可不多见。”
花楹瞅了他一眼,埋头吃菜。
惊诧这人怎么总是没脸没皮,玩笑话一摞一摞的,让人挺不好意思听的。
然而,当局者却不这样认为。
他又继续编了一大堆关于自己的“风流韵事”,从天南讲到海北,又从海北讲到天南,一口气不带喘的。
花楹十分配合地“嗯哼”几声,徐小满便讲得更加兴奋。
结果却是,几人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肖辞看起来听得最认真,还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