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喝汤啦。”
白泽歉意地说:“抱歉,没拿稳打翻了,我去给你再做一碗。”
“没事,不渴。”叶妗安塞了颗到他嘴里,手指擦过他的嘴唇很快收回,“尝尝薄荷糖,我留了一颗给你。”
“嗯,甜甜的。”白泽垂眸淡笑,温澜潮生,“大祭司要我告诉一声,他在阁楼等你。”
陆家的阁楼在陆老爷子的重金之下又又修葺一新,上上次重修因火灾,上次重建因渚的降世。阁楼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艰辛。
叶妗安走上阁楼,巫宸没在顶楼等她,反而站在阁楼的第二层窗口凝望。
窗口正对着陆家的室内后花园,花园中的草木苍翠润泽,繁盛茂密,两只大鹅在温室中互啄屁股,玩得难舍难分。
在宴会大厅嚼舌根的几位少爷小姐换了身衣服,走到后花园解闷散心。
李沉鱼踢了一脚地上的鹅卵石:“倒霉的,这备用衣服我穿不习惯。啧,我都没和陆家的小女儿说上话,被你们叫来这地方。”
方满月白了他一眼:“你不怕陆枭削你?”
李沉鱼插兜,脚后跟在地上转了一圈,站定:“我怕什么,这世上就没本少爷不敢撩的女人。”
千雁指着大鹅,两眼放光:“好肥美的鹅,我能不能抓了它们,喊陆家厨子宰了吃。”
方满月对谁都不嘴下留情:“在你炖鹅前,这鹅能把你啄瞎。”
大鹅咬下一株名贵花草,抖着羽毛冲到栅栏边上,朝千雁嘎嘎叫。
千雁吓得后退一步:“凶什么凶,信不信把你炖了!”
方满月观察了一会儿花园中的植物,手指捏着一片地上的植株叶子,她没有捏断,细细品读着叶子的质感纹理:“瓣莲兰花,市场价200多万一株。这里的每种植株品相都是一等一的优质。陆家竟然舍得喂鹅,可真是豪横。”
田来也猴似的东张西望:“花园对面有座阁楼啊,离得挺近,要不要过去瞅瞅,当做探险也不错。”
向汶椿没在,他在外丢了向家颜面,被他爸拎回家练曲子去了。他若是在,不会赞成乱逛陆家。而大家都听了田来也的意见,往阁楼方向靠近。
他们边走边继续聊各种圈内八卦,李沉鱼贼心不死,念着叶妗安的脸蛋身材:“有一说一啊,陆家的小女儿身材挺不错的,那裙子下的腿儿,倍儿直,不知道摸一把是什么滋味。”
方满月冷哼一声,李沉鱼在长辈那装得像乖小孩,骨子里就是个大色批,她没少骂他,奈何李沉鱼死性不改。
千雁捂着耳朵:“沉鱼哥哥,我还是个孩子,你别在我这开腔。”
李沉鱼勾着千雁的脖子,眯眯眼笑:“你小子都高三了,哪里小了,我摸摸我摸摸,哪里小了?”
千雁:“你摸陆妗安的去啊,摸我干什么,我又不喜欢男的!”
李沉鱼:“害羞什么,我俩小时候一起洗澡,什么没看过,你前两年不还和我比大小,现在怎么这么心虚啊。放心吧,陆妗安的,本少爷也会摸过去!”
阁楼二楼的巫宸将下面的嬉笑打骂尽收眼底。
他澹艳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如千年不化的皑皑雪山,湛泊的大祭司身上弥漫着黄昏月影般的迟暮死气。
他说:“安安,我在这个世上势微力薄,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今天我便教你一招术法,保你此生无恙。”
巫宸站到叶妗安背后,握着她的手腕:“伸出你的食指,描画我带你掠过的地方。”
叶妗安有些僵硬地跟着他的动作,依样画葫芦,一笔一划在空气中描绘出一个符的形状。
点点金光在空中烟煴,若隐似无的汇聚成一道细小的雷霆。
巫宸又说:“跟着我念,万物长生,虚空引雷。”
叶妗安:“万物长生,虚空引雷。”
雷奔云谲,遮天蔽日,一道似能碎裂苍穹的紫色闪电狠狠劈下,在阁楼底下劈出了一条裂缝,见证这一幕场景的人无不震撼失语。
李沉鱼跌坐在地上,他的脚哆哆嗦嗦,颤抖不已,他用手扯了裤腿一把。
就差一厘米,他的腿就没了!
其余几人无一幸免,全都和李沉鱼一个表情。
呆滞、麻木、惊恐、绝望。
他们哪里能预料到这么可怕的灾难会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