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还是庆祝的事, 想找你婆婆问问,这边有合适的没?市里的姑娘轻浮,我怕看不上咱家, 娘会受儿媳妇的气!”
晓菊奇怪道:“那也不一定要跑这边来找啊,这里人更没见识,难免都是眼皮子浅的!”
“不问哪知道?我就是想问问, 有合适的就算, 没了也甭惦记了!”姐俩坐着聊天, 看孩子们一块玩耍。
虎子去了码头,今儿中午的潮,现在船出海部分运出去交任务,一部分要晒成干货,储存起来,也属于任务,剩下才是各家一分算是吃食,但国家每月都会供给粮食,各家按人口领。
渔乡的生活就这样, 食堂取消后各家都回各家吃饭, 因为不是所有人上船, 也不是时时都可以出海, 不出海的村民都是去织网、补网,不然就是晒鱼虾, 糟酱。长期在外面日晒。晓菊黑了不少, 晓梅心疼, 但也没法,做渔民就得这样!
在晓菊这边呆了一会儿,晓梅带着给高氏的礼物和晓菊孩子们去高氏那边,下午也就一起吃了!晓梅说明来意。
高氏沉思,仔细想着村里每家有姑娘的人家,虎子也向郑立说明来意,郑立想了一会儿问向高氏:“咱们村不是来了一户山东的人家嘛,好像是叫刘长喜的,以前被鬼子抓来在盐场干活,解放后回去了,在老家呆了没几年那边发大水又带着一家老小逃荒逃过来,据说他们祖上是大户人家,世代经商,只是后来出了个败家子,把家产全部败光,以后就再也没起来过。但他却读过几年私塾。他们大闺女是不是跟庆祝差不多的年纪?”
高氏一听忙摆手:“那家不行,他家就那一个闺女是顶事的,下面还有一群小的,全家就指望着她呢,闺女是好闺女就是拖累太多,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没人要!”晓梅一听问道:“怎么回事?大伯娘尽管说说就是,咱们觉得不合适就不提了”
高氏道:“刘长喜年两前老婆老婆就病死了,自己常年在盐场干活早就一身病,现在盐场照顾他也是因为他识字让他过秤登记出盐,家里一摊子事都落在大闺女李红燕身上,下面还有俩个弟弟一个妹妹,最大的才十二岁,最小的妹妹才五岁。村上早就给他们入了户,没人出海,每月就靠公家供给过日子,船上多少也会分一些东西给他们,那几个孩子倒是懂事,刘红艳也是很能干,船上下来的小鱼小虾没人要的她都要,晒干了收起来,以后有外乡的人来换粮食也能换上一些,河沟里的鱼虾蟹她都带着弟妹们去捉,一是当吃食,二是存起来,有那几个拖累谁家也不想要,自己日子都难过怎么能再添加负担!”
晓梅越听越感兴趣就道:“大伯娘,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家人家!” “怎么?你还真看上了?”晓梅点点头,“我弟弟做事欠稳妥,身边需要一个有主见的人帮他把李家撑起来,女方条件不是事,顶多帮帮就是,我想找能和我弟弟一心一意过日子,有主见能担当的人!” “嗯”郑立赞许:“要是按你说的,刘家姑娘如果没了娘家拖累还真挺合适!”高氏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就过去看看,你要是中意了我就上门帮你们搭个线”。
高氏带着晓梅一直走到村东北角,在一个破旧的院子前停下,“就这家,我看看李红艳在不,他爹应该不上班了”高氏推开院门:“有人在家吗?”“你是谁?来我家干嘛?”一个干瘦的小女孩从里面出来“你姐姐在家吗?”高氏问,“大姐和哥哥出去抓鱼了!”晓梅四下打量了一下院子,院子虽破却收拾得干净,绳子上晒着衣服,没有不带补丁的,院里地面上晒着干鱼干虾。
“小妹妹,我们来找你姐姐,既然你姐姐不在家我们就等一会儿!”晓梅道,“那你们就进来吧,我给你们倒水去!”高氏晓梅进了屋子,屋里干净就是没东西,炕席上有几床旧的没了颜色的被码放一边,地下是一个破旧的板柜,小女孩小心地端了一碗水,先给了高氏,想再去倒时,被晓梅拦下:“小妹妹,我不渴,姐姐请你吃糖”说着从兜里抓出一把糖给小女孩,“姐姐,我不要,大姐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糖果,那种渴望不言而喻,手指不由得伸向嘴里,却说着拒绝的话。
晓梅一阵心疼,看来这家人的家教还是不错的,就剥了一颗糖,送进小女孩嘴里:“姐姐不是外人,吃吧,这些留着等你姐姐和哥哥回来一起吃,说完把一把糖放在炕上,女孩俩眼弯弯,甜甜的道了谢。
“你叫什么名字?”晓梅问,“李红霞,姐姐叫我红霞” “真是好听的名字,天边的红霞吗?很漂亮!”晓梅问了一些家里琐碎,对这个家有了进一步了解,正像高氏说的,平时刘父上班,家里一应都要刘红艳操持,家里干活的少吃饭的多,所以生活一直窘迫。
和高氏闲聊间院外已有了响动“是大姐哥哥回来了!”小红霞跑出去,高氏和晓梅也跟了出去,进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和一个半大小子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姑娘中等个头,脸色偏黑黄,,面目轮廓清晰,属于很有骨感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倒是显得整个人很秀气,一身像是改过的衣服罩着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