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有力的出力。”毕摩老人喊道
毕摩老人满脸的笑容,仿佛一辈子的好事都堆在了这一天。没错,今天是他们家孩子办满月酒的日子,看众人正在合力的炒菜、收拾东西、摆弄酒桌。每个人都干着不同的事情。不管从哪看过去都有忙碌的身影。
今天整个濠沟村的村民们都来到了老毕摩家的院子,当然还有不远处的村子的村民、受过老毕摩的指点的学徒、还有曾经被老毕摩治好的病人……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礼物。都来到了老毕摩家参加这个孩子满月的欢喜。老毕摩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迎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热情的接待和对来的客人敬酒。
哇!
一个小孩子惊讶的喊了出来。众人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东西,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原来是老毕摩家门口的桃树上站满了很多的喜鹊,这些喜鹊把桃树的每一处枝干都占满了,甚至挤不上的还在空中盘旋,都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
不久,又飞来了各种不同的鸟类、甚至是罕见的的一些鹿、野猪等不同的野生动物也在这个村子的附近出没。众人都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惊到了。没有人多说什么,时间似乎是静止了一般。
终于,有一个妇女打破了这个场景。她小声的开口:“这不会是受到上天的惩罚吧而给出了暗示?或者这个满月酒的黄道吉日选的不对?”毕竟那个年代还是挺注重黄道吉日的说法,不管干什么事情都会先找毕摩算一下日子再去干一些事情,代表着好运。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默许了这个妇女的说法,也有的持了反对的态度。说老毕摩一生为民消灾祈福,解决了许多疑难杂症,肯定是收到了上天的眷顾。
老毕摩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些村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似乎也知道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也超乎了他的认知范围。毕竟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也引来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当时村民们都说的是这是一种好兆的象征。他自己也不是没有翻过经书,但是却算不出来这个孩子的命数。
“不管是怎么样,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我一生为毕摩事业打交道,不知从阎王爷里抢了多少条人命,如果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也接受,如果这是上天的恩赐那就最好不过,所以请各位亲朋好友不要担心,大家吃好喝好,就算是惩罚也不会波及到我们整体的。”
众人闻言都没有再说什么了,尽管还是有人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毕竟老毕摩可是当地最有名的毕摩。村民多多少少都受到过他的指导。
天边留下了一道道的晚霞,众人们酒足饭饱之后也都回去了。那些莫名到来的动物们也都散去了。
“老头子,你说这不会真的是上天的一种暗示吧,也不知道这是好的还是坏的。”毕摩夫人焦虑的说道。还时不时的安慰着怀里正在哭泣的孩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老毕摩回答道:“不管是好还是坏,我们总不能因为出现什么就不要我们的孩子吧。”
“爸爸,我们会保护好弟弟的。”他大女儿说道。其他的的孩子们也纷纷同意了姐姐的这个观点。并且都摆出了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老毕摩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这些孩子们睡着了以后,老毕摩从他破旧的箱子里面找到了几幅破旧不堪的经书卷。
“好久没有翻阅过这些老朋友了。”老毕摩自言自语的说着。
因为老毕摩平时也用不上这些,他用的经书一般都是替人消除疾病,祈福等作用的经书。而这几本则是研究一个人的命数和劫难,必须要配合苏尼(苏尼”是与毕摩相提并论的彝族民间神职人员的称号,一般译作“巫师”,其意义相当于汉语中的“巫觋”。彝族先民尚鬼,且相信万物有灵,在他们的意识深处,认为除这个人类生产生活的世界外,还有一个也是这个世界但是凭肉眼所不能目睹的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鬼怪灵,于是产生了巫神文化,巫神文化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后,分化为巫祭两大类型,其中祭类成毕摩,巫类则演变为苏尼。当然,苏尼也可以判定为是巫神文化时代的原始歌舞艺术,正如郑玄《诗谱》中所述的巫者“实以歌舞为职”,后来才伴随历史的变迁,而逐渐演变为民间驱鬼治病的巫师,成为沟通人与神之间的“使者”,成了驱魔捉鬼、招魂引魄、占卜预言的“能手”。)的经书才能够达到效果。
“也该去和老朋友见一面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当初一样桀骜不驯。”老毕摩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他布满皱纹的脸,远处偶尔传来一声声的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