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洵皇子走上二楼,林玖儿就将头深埋。
如今,她显然没有想到,江恒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皇子叫嚣,当下小手拽住他的衣袖,使劲的往下扯。
得罪了皇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况且江恒此刻的做法,已经明显属于大逆不道了。
“江恒,你见到本皇子,为何不跪?”
陈洵皇子终于好奇的问道。
随意瞟了一眼这个面色阴柔的皇子,江恒淡淡的道:“你不过就是一皇子,又不是皇帝,哪来的,回哪去吧啊。”
“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都绿了,江恒这是想死吗,竟敢这般和皇子殿下说话?
如果说之前他不行跪拜之礼,顶多也就是杖责,可现如今,他这明显属于大逆不道了,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死罪啊!
“江恒!”
唐沁也在其斜后方用力的拧了他胳膊一下,示意他赶紧跟皇子殿下道歉。
江恒的桀骜,落在众人眼中,那都是不知死活,可落在陈洵殿下的眼中,却是有些趣味。
“你们都起来吧!”
陈洵皇子先是免了众人的礼,然后一个人来到江恒等人的桌前坐下,锦绣衣袍之下的手掌,轻点了点桌子上的裂纹,淡淡的道:“说吧,为何你只跪皇帝,而不跪皇子?”
见状,裤裆流血的无齿男也是忍着剧痛来到了呼吁烈皇子的身旁,小声的道:“殿下
,陈洵殿下为何要跟那样一个贱民说话?”
“嘘,先看看再说。”
说实话,呼吁烈也很想知道缘由。
在他看来,江恒确实与众不同,甚至堪称他生平首见。
但这里毕竟是蛮荒国,陈洵身为凤炎王朝的皇子,在异国定然要极其注重自己的皇室颜面。
目前这江恒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他却仍未动怒,这着实让人费解。
一直以来,呼吁烈皇子都认为陈洵虽不是太子,却是凤炎王朝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位皇子,他总是能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面对陈洵皇子的质问,江恒从容一笑,竟然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他的对面,风轻云淡的喝了一口酒:“你,身为皇子,到现在居然还看不明白状况。”
“你小子说话客气点!”
脸上印着胎记的护卫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不是陈洵皇子不允,他早就上去生撕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江恒的狂傲,并未让陈洵皇子动怒,反倒是一脸新奇的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你所谓的状况,是指……?”
“殿下。”江恒突然一脸正色的道:“如今我们所在的,乃是凤炎王朝的友国,蛮荒国。”
“凤蛮两国多年交好,世人皆知,今日我与那无齿男发生冲突,本属意外状况,现如今两位殿下皆来于此,事情也就该有了结了。”
“倘若我今日跪拜
于你,那不就证明是他找我的事,错的人却是我了?这事传了出去,外人知道的,是咱们凤炎王朝的人有风度,不知道的,还误以为呼吁烈殿下仗势欺人,欺我凤炎无人呢!”
“这样做,不就枉费了呼吁烈殿下对陈洵殿下你的一番热情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江恒道理讲完了,除了面不改色的陈洵以外,其余人皆目瞪口呆,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明白这道理的真谛,却又找不到什么纰漏。
唐沁怔怔的望着江恒淡笑的侧脸,心中已经哭笑不得。
再没理的事,经这个家伙说出口,都变得让人无法反驳。
他这何止是三寸不烂之舌,简直就是铁打的舌头,舌辩能力无人能及!
“不对啊……”无齿男挠了挠头,脸上浮现一抹纠结:“你说的这是认错的跪拜,和庶民遇见皇子的跪拜,又有什么关系?”
“……”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家伙竟然第一个找到了这话的瑕疵,江恒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虽然不是一个跪拜,但别人不知道啊,万一被有心人拿出去做文章,人们再听风传雨的将消息扩散出去,那……”
“你!”无齿男瞪大了眼睛,老脸一抽:“怎么听上去,好像还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了,两位殿下能不比你聪明吗?你想到什么就来说什么
,丢人现眼,你说你是不是傻狍子?”
“傻狍子?”无齿男是蛮荒人,自然不知道这凤炎话的意思,当场一愣:“何意?”
“连傻狍子都不知道!”江恒无语的翻了他一个白眼,仿佛讲经颂德一样的道:“在咱们凤炎王朝的草原上,有这样一种动物,当猎人去打它们的时候,作为动物的本能机警,它也会和其他动物一样,第一时间选择逃跑,可是呢,它不同于其他动物的地方是,在猎人追不上,打算放弃时,它又会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而折返回来,看看猎人会不会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