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悄无声息的结束,甚至没有见到血腥味,这让江恒有些意犹未尽,在心底也莫名的期盼着可以有机会去会会那个齐爷。
四人走出三八居,刘言裹着残破的布衣,对着江恒等人恭敬的鞠躬道:“多谢各位仗义相救,刘言,在此谢过了。”
盯着他脏兮兮的破衣之下,那一根根肉眼可见的肋条骨,江恒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你啊,饱读诗书,为何混成这般模样?就算考不上官爵,你至少也要学着农民们勤劳耕种啊!”
“没事的,我听力超乎寻常,只要没事逛逛赌庄,自然是不会饿着。”
“那你为何不多赢点?”林玖儿诧异道。
见到她一脸的怨气,刘言感激涕零:“这位公子此言差矣,正所谓……”
“好了!”
江恒和唐沁几乎同时喊出,阻止了他继续之乎者也。
他的这个絮叨,实在是太可怕了,让人听过之后,瞬间气血翻涌,头晕目眩,大有要吐血之势。
“走吧,我们送你回家。”目光随意瞟了一眼神色尴尬的刘言,江恒突然笑道。
“送、送我回家?”
刘言当场一愣,旋即不好意思的道:“几位少侠已经帮在下讨回了钱财,在下
深感厚恩,又怎么敢再劳烦各位送在下回家呢,况且在下二十有余,对于回家的路还是识得的,就不麻烦诸位了,所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就在此别过吧。”
刘言郑重的对着江恒等人再三鞠躬,终于带着比来时更沉重的大麻袋,径直的走了出去。
遥望着这道极其狼狈的身影,江恒三人相视一怔。
“怎么办?他显然不想让我们去他家坐客。”林玖儿叹息道。
江恒凝视着走远的背影,眼中含着笑意:“既然不请,那我们就自己去。”
他在这个刘言的身上发现了太多与众不同之处,直觉告诉他,这个刘言,极有可能就是世人所寻之人,书生!
三人老远的跟在刘言的身后,一路走过大大小小的街巷数十条,终于是在午后时分,见到了他走进那迎风欲坠的土砌院墙。
这不算宽敞的小巷,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老人,啃着窝头的孩童,还有弯腰锤膝的男丁,和那些因饱经风霜而面布皱纹的妇女。
看起来,这里也算是麦城一处不可多见的贫民窟了。
来到刘言的院外,望了一眼满院的杂草和尘埃,还有那生着蜘蛛网的残破竹窗,林玖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
了下来。
“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要进去,你们进去,我可不去!”唐沁一脸嫌弃的道。
“你爱进不进!”
江恒无视着她的怒目,带着林玖儿快步向门前走去。
这是一面木门,上面几个窟窿爬满了小虫,这种小虫被称为禅虫,是蛮荒国特有的一种虫,喜欢脏的地方,并且不畏严寒。
再次悠悠叹了一口浊气,江恒正欲推门而入时,他的手掌,却是自然的顿在了生锈的门栓上。
“怎么了?”林玖儿抬起头来,小脸尽显疑惑。
此时的江恒,正一脸惊奇的看向斜后方,在那里,一名拎着竹篮的布衣美妇,正在向他们望来。
她的美目之中,仿佛有着一抹比甘草更苦涩的悲凉。
在这种贫民之地,还能见到这样一位身形妖娆的美妇,倒是让唐沁和林玖儿不由得有些新奇。
那美妇见到江恒停下的手掌,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轻招了招手。
见状,江恒只得无奈的带着二女前去,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路跟着美妇,来到了她的家,这是距离刘言家不足百米的庭院,院子虽然寒酸,但是非常干净简洁,一看就是经常打扫才能保持的。
走进小屋,待美妇寻了几个竹凳,让江恒等人相继坐下,这才烧上一壶热水,倒入几个碗中。
“你看,我这连茶叶也没有,就只能用热水招待各位,还请各位莫要见怪。”
“无碍。”
江恒没有喝水,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美妇,淡笑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们去刘言的家?”
听到刘言这个名字,美妇明显的一震,鱼尾纹横生的双眼,闪烁着波光粼粼的泪光。
“他不是人,你们千万别去惹上那个畜生!”
“……!”
江恒等人一愣。
“不是人?”林玖儿惊奇的问道。
美妇拂袖擦掉眼角的泪水,一声幽怨的叹息:“奴家姓姚名金莲,十七岁嫁到这桃花巷的杨家,过上了清贫但幸福的日子。家夫乃是桃花巷有名的木匠,心地善良的他,经常会帮相邻修桌建院,街坊邻居和他的关系也非常好,哪知数月前,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刘言,突然深更半夜的跑来咱们家,强行杀害了我的夫君,还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