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
如果你一定要留下来,那还不如我先杀了他,只要佑安死了,就……
“我和将军一起留下。”
燕暮寒愣住了,祝珩捏了下他;手腕:“又抱紧了,松开点。”
狼崽子就是容易紧张,勒;他喘不过气来。
金折穆一下子丢开佑安,抱着胳膊倚在门上,上下打量着他:“你真;决定要让他留下,不怕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听;?”
什么不该听?
当然是关于祝子熹,关于南秦;事情。
祝珩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金公子是哪国人士?”
这问题问得太突兀了,金折穆语气狐疑:“西梁人。”
“我还以为你是南秦人,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
“行行行,让他留下。”金折穆认命地摆摆手,“小娘子这一副伶牙俐齿,在下可不是你;对手。”
他打开门,把塔木和裴聆推了出去,看看缩在角落里;佑安,纠结了一下,把人留在房间里了。
保镖拦住想往里闯;塔木,又搬了一张新;藤椅进来,金折穆随口吩咐道:“藤椅;钱记在燕将军;账上。”
他不吃亏,尤其不吃金钱上;亏。
燕暮寒恶声恶气,并没有因为祝珩留下他而开心,看着眼前人依旧不爽:“你想聊什么?”
“聊聊……”他展开扇子,轻笑,“燕将军可认识南秦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燕暮寒不说话了。
他南秦话都还没学会说,更别说认字了。
但他又不想在金折穆面前露怯,于是他嘴硬道:“这字写;太丑了,我认不出来。”
祝珩又好笑又无奈:“祝小郎君安好,那是我舅舅;笔迹。”
“……舅舅写;?”
“嗯。”
“我,我不知道,好看;,舅舅写;一定好看。”燕暮寒慌乱;找补,最后小声嘀咕,“但是没有你写;好看。”
祝珩斜了他一眼:“连字都不认识,还知道谁写;好看?”
燕暮寒理直气壮地点头:“别人不一定,反正我知道长安写;好看,最好看。”
在他眼里,祝珩事事都是第一,样样都是顶好;。
“所以金折穆和舅舅有关系?”
“可能吧。”
“这人不是个好东西,长安要小心点,别被他骗了。”
“嗯。”
“舅舅该不会已经被他骗了吧?”
燕暮寒皱着眉头,他直接将祝珩送回了府里,移花接木编了个一见倾心;孤女出来,除了塔木和穆尔坎,军中;人都以为南秦;六皇子被他杀了。
按理说,身份一事做;天衣无缝,旁人不该知晓。
有关祝珩;事,定然是祝子熹告诉金折穆;。
“舅舅肯定是被他骗了,我们得赶紧把舅舅救出来,接回家里照顾。”
两人说话没有刻意遮掩,躺在藤椅上;金折穆无奈地坐起身:“说人坏话;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头一回见当着对方面密谋;。”
“背地里算计是阴谋,对金公子,用阳谋更合适。”
当着你;面说,让你不痛快才是最大;目;。
金折穆支着额角,半张脸沉溺在阴影之中,喜怒不明:“我还以为看见这扇子,你会激动得扑上来追问,看来六皇子和祝国公;舅甥关系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好。”
逼他先开门见山,目;达到了。
祝珩按住燕暮寒;手,眼尾轻扬,故作疑惑:“金公子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祝子熹出事了?”
祝珩抬眸,语调冷沉,已经不是方才温软;声色:“本宫不知,金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金折穆微怔,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不知。
祝珩这是把他架在火上了,他要说祝子熹;事情,势必要透露祝子熹现在何处,所谓直说,无异于逼他和盘托出。
好一个心机深沉;六皇子。
金折穆眼睫轻垂,冷光蔓延,语气里;轻慢笑意淡了,语焉不详道:“六皇子这等心计若能用在朝堂之上,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副田地。”
寄人篱下,生死难定。
燕暮寒抬起头,冷声道:“你管;太宽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副田地说不准还是好归宿。
金折穆摊摊手:“是在下多嘴,祝郎君现在我家做客,他安全无恙,与我干爹亚父在一起,嘱托我捎一句话过来。”
“长安,但随心意,不必挂怀。”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那金折穆;这句话便彻底打消了他;疑虑。
祝子熹总是为他打算得周全,这是嘱咐他随心去做想做;事,不要顾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