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嫁娶(2 / 5)

得皇子应有;排面,祝珩都抱着无所谓;态度,他巴不得一辈子待在明隐寺里,做个普通人,不明白祝子熹为什么执着于那些虚名。

如今祝珩明白了。

祝子熹争;从来都不是虚名,是尊严,是底气,是旁人不敢欺辱于他,不敢将他推出去挡刀背锅;权力。

祝珩抱紧了牌位,蜷缩成一团,如同小兽一般呜咽:“舅舅……”

此身立世受尽折辱,怎能不争。

祝珩原以为不在意便得自在,到头来才发现,即使他不争不抢,旁人也容不下他。

想要在这世道里安稳地活下去,不仅要争,还要争九五至尊之位。

燕暮寒回来;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扶着门,思绪陡然飘回到七年前。

花神节;夜晚处处都是花灯,十里长街被点亮,如同一条坠入凡尘;璀璨星河,一眼望去,漫天遍地都是灯火。

燕暮寒被人群裹挟着来到最热闹;花神祠,从半空中飘落;粉色薄纱带着淡淡;香气,蒙了他一脸,隔着薄如蝉翼;轻纱,他看到款款而下;祝珩。

素衣雪发,眸光映烛,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仙女。

那时;祝珩挽了女子发髻,他;相貌本就随祝苑,美得雌雄莫辩,是以燕暮寒第一眼看到他,误将他认成了姑娘。

他们语言不通,互相比划着,猜测彼此话中;意思。

从热闹;花神祠到京郊,祝珩牵着他;手跑了许久,他们躲过了一直监视他;人,在城外荒败;土地庙依偎着,那是燕暮寒所能拥有;、唯一;自由时光。

祝珩发热了。

燕暮寒做了此生唯一一件不会后悔;蠢事,他戴上奴隶才会戴;枷锁镣铐,回到了他好不容易逃离;囚笼——北域长公主身边,心甘情愿断下尾指,成为被控制;傀儡,借此来换她救救祝珩。

祝珩中毒一事,他在那时便知晓。

尾指断掉;时候,祝珩正发着热,烧得意识混沌,那是燕暮寒第一次喊疼,得到了祝珩;拥抱。祝珩不会安慰人,像讲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一样,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事情,说他叫祝长安,说他是男子,说他身负不详……

燕暮寒想,他大抵是从小就很卑劣,故意装哭惹祝珩心疼,骗祝珩与他交换了信物,他用狼牙项链换走了祝珩;玛瑙手串。

那是他们;定情信物。

那时;祝珩十三岁,尚未参加宫宴,比如今更活泼、更善良、也更柔软一些,期间退烧了还会陪他玩耍。

他们相处了两天半,第三天上午,祝珩被长公主;人送回了明隐寺,他则被带回了北域。

一别七年,再见陌路。

燕暮寒关上门,稳稳地走向祝珩,陌路也无妨,他会调整方向,直到与祝珩殊途同归。

“燕暮寒,我看不见了。”祝珩抬起头,眼尾发红,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猝不及防;一句话将燕暮寒砸懵了,他脚步顿住:“什么?”

“我瞎了。”祝珩摸了摸眼睛,眉眼和从前一样漂亮,只是失去了光泽,“刚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燕暮寒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伸出手,在祝珩眼前晃了晃,祝珩;眼珠一动不动,并没有聚焦,他一下子就慌了:“没事;,别怕,别怕……我这就去找医师!”

“等等!”

脚步声停住,祝珩仔细分辨着方向,“看”过去:“燕暮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有寄人篱下;觉悟,很少直呼燕暮寒;大名。

燕暮寒心中又急又慌,但怕吓到他,不得不慢下性子来,温声问道:“是问表字吗?”

他并不知道祝珩;表字,只知道祝珩;乳名是长安,也不知祝珩之前为何要问他与表字相关;问题。

祝珩摇摇头,他闻到燕暮寒身上;伤药味道,略微仰起脸,眼睫轻颤,仿若一只脆弱;蝶在振翼:“我想问,你在迦兰王女面前说我是你;夫人,还作数吗?”

如今我瞎了,你;喜欢还在吗?

许久没等到燕暮寒;回答,祝珩;心一点点往下沉去,就在他以为燕暮寒变心了;时候,他;手被握住了,热度透过皮肤渗进来,一点点暖热了血液。

“我求之不得。”

温热柔软;触感落在手背上,一触即离。

祝珩还没来得及思考那是什么,一阵风就从床边刮向了门口,是燕暮寒跑着离开了房间。炭火发出窸窸窣窣;烧灼声,祝珩摩挲着怀里;牌位,长出一口气。

是作数;。

老医师很快就到了,他几乎是被燕暮寒提溜着衣领带过来;,喘不过气来,一张老脸憋得煞红:“慢,慢点。”

他一生积德行医,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两个人,一天出诊几次,旁人寻医问药恭恭敬敬,眼前这位凶神恶煞;主儿,恨不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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