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悄过去。
“同学们,下节课准备一下大陆拼图…”老师在台上孜孜不倦的讲课。
季倏趴在桌子上听着,时不时发呆,匆匆又秋天,窗外的银杏树叶逐渐落下,不过瞬间。
突然,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轰”地爆发出一阵喧闹声,不时又夹杂着竹棍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全班同学耳聋,“安静!”
“还有一个知识点,讲完再下课,都坐好,不要心浮气躁。”
又拖堂!
台下一片叫苦连连。
可在这样的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窗外的那道靓丽风景线。
喧闹的课间十分钟就这样匆匆过去。老师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同学们见状,一阵骚动后,纷纷奔向自己的座位,老师进教室后,班里就静了……
“什么情况?”
“季倏呢?”
老师刚走上讲台,闻言快准狠地捕捉到那交头接耳的几人。
“季同学因通过越级考试已经成为你们的学长了,所以这节课我们要重新选一下班长。”
此时,清风吹起,满地的银杏在空中盘旋跳起舞来,叶落惊秋,却不知,探秋的欲望终于要探到暮日的夕里。
少年站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依稀透过缝隙形成一道光柱,然后就这么毫无保留的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拐过那个弯,谢垚一眼就看到了他,还是那辆suv,只不过他们都比约定的时间早上太多。
季倏上车系好安全带,“来这么早?”
谢垚说:“是你早。”
季倏惊讶地向谢垚转过身来,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他询问。
谢垚:“看什么呢?”
他问:“你不会在我身上安定位了吧?”
谢垚:“怎…怎么可能…”
季倏:“哦,我就随便一说,什么时候安的。”
谢垚:“小学…一年级。”
季倏:“那么早?”
谢垚:“你要理解。”
季倏:”我又没生气,走吧。”
谢垚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季倏早就知道,甚至知道自己身上哪几处哪几个点,这么问也只是想告诉他们,他俨然不算小孩子…就算那人找来,他同样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懦弱。
“三土哥。”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叫叫你。”
谢垚悄悄看了一眼,“都带上你了,还发什么愁?”
“三叔,我们先去找秋吧。”季倏阴阳怪气,对着谢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谢垚被他这一声三叔喊得手抖,咬牙切齿:“我在开车!”
“我知道。”季倏视线落到谢垚身上,因为无法分心,谢垚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季倏眼珠子转了转,问:“三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把这些眼撤掉,我已经长大了。”
谢垚想也没想,“不行。”
季倏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
过了许久,谢垚又道:“你刚来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大,也和你一样,所以不要抱怨,你所享受的也注定了你所要承受的…更何况,你和我不一样。”
“三…”
“好好叫。”
季倏沉默了。
季倏知道的,可他也没办法。他们俩的关系怎么说呢,更多的时候像是管家与一个不听话的小少爷,有时候又像家人,而大多时候,他也把他当做长辈一样去尊敬,就像他对小爷爷那样。
季倏对他不太能说出“谢谢”两个字,也觉得没必要,所以才叫出了那声“三叔”。
可他不知道,谢垚还是笑了。
“你不是想知道秋儿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他叫周非时,是你在季家唯一的叔叔。”
“这次,我们就是去接他们回家的。”
季倏:“他们?”
谢垚一口气说完,手却不知怎么的紧紧扣住了方向盘。
这世上,有一种无奈叫无能为力,还有一种无奈叫上天注定。
这之后,时间像是上了发条,不停歇地向前赶去。
一觉醒来,眼前是泥红土瓦,飘进来的也是泥土的味道,仿佛一下子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哪里?”
就算是以前季倏也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他所接受的环境哪怕再差也要比这里好上一百倍。
“城南旧事堂。”
因为新事物的到来,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正好奇的朝他们走来,季倏较好的教养告诉他,要下去打个招呼,可就在车门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小女孩又怯生生的跑开了。
季倏愣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要不你在车上等我?”
谢垚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