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很厚,
沈铭看得很快。
这书,该是一本族谱。
一本与沈铭在京城沈府之内看过的,完全不同的的族谱。
“这书是何人放在此处的?”
沈铭看完,本就积压在心中的疑问,不但没有任何减少。
反而更重了。
黑檀做成的箱子,表面亦有灰尘,却是薄薄一层。
明显是后来放上去的。
显然,是被人故意留在这里的。
沈铭用手指,掐灭烛火。
祠堂恢复黑暗。
看完书中内容,又结合自己眼下处境,思虑再三。
沈铭还是决定将这份沈家族谱带走,连着那黑檀箱子一起。
确认自己没有留下其他痕迹,打开房门出来。
悄无声息,离开沈家这座别院。
又兜兜转转饶了许多路,确认无人跟踪。
取下【千面】,换上来时衣装,便朝着李青云给他安排的住所走去。
一路分析着自己最新得到的信息。
北境的夜很凉,沈铭到不觉得冷,却下意识裹紧身上渊尾兽做成的袍子。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偶尔传来寒风凌冽吹过的声响,显得凄凉。
隐约间,沈铭瞧见前方似乎有个人影。
蹲在上午他们到过的酒楼旁。
“不好!”
沈铭突然想起件事情来,连忙朝那身影走去。
靠
近一看。
一个人,极是落魄,双手抱着肩膀,缩成一团,
蹲在客栈外的角落边,正瑟瑟发抖。
他该是冻了很久,垂着头。
许是有些失神,直到沈铭走进了,方才茫然抬起头。
发丝凌乱。
露出张粉雕玉砌的脸,被风吹得红肿,
一条发青鼻涕,挂在外面,由不自觉。
习惯性一吸,竟是全部吸回鼻子里面。
陈宇轩认出沈铭来。
脸上先是克制不住的欣喜,随即露出幽怨神色:
“你记起我来了!这么晚才来找我!”
沈铭一时语塞,今日先是参加寿宴,又与唐梦灵一起。
心中还装着沈家别院之事。
真将这位国舅忘了个干净……
“你带我来酒楼开房,却连一两银子都不给我!”
语气有些愤恨。
陈宇轩没到过北境,本就不耐寒,被风吹了一天,早已怀疑人生。
他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处变能力,唯一本事,便是凭着自己身份欺负些下人。
也想过告诉别人自己国舅的身份,好讨些银钱。
又哪会有人相信?
去官府求助?更是抹不开面子。
便幻想着沈铭快些来找自己……
不曾想,这一等,便等到深夜。
沈铭也觉过意不去,将他扶起。
陈宇轩脚早麻了,起
得身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好被沈铭扶的稳。
“这次是我不对,明日给你五两银子,当做零花!”
沈铭终是先道歉了,有些不好意思。
陈宇轩性格恶劣,这一路却是被沈铭给整服了。
心中吐槽才给自己五两银子!自己被没收自己的银票,可是笔巨款!
又不敢反驳,害怕又将对方得罪了,连五两银子也没了。
索性规划起明日怎么花这五两银子来。
心态到是不错。
沈铭领着陈宇轩,来到李青云安排的住所。
将陈宇轩安顿好,良心有些不安,亲自煮了碗姜汤,让陈宇轩喝下,免得着凉。
时间不觉来到午时。
沈铭却是难以入睡,不自觉,开始回忆沈家别院中那本族谱记载的内容。
京城沈府主宅的族谱,只记载了沈家两百余年的历史。
无非是沈氏商行的发展史,除了对应账目,能发现霜州别院的猫腻。
其他内容,没有值得深究之处。
而今日这本族谱,里面的内容,便丰富了许多。
族谱并不齐整。
前面许多页,都被撕去,痕迹明显。
留下的部分,由大新镇北公沈铁开始。
沈铁,乃是大新当时仅有的四个公爵之一,手握重兵,于大新正北边境,与熹澜
人作战。
当时在法端寺,沈铭听那小沙弥说试禅石的故事,听过沈铁这名字。
心中有留意。
却不想这位开国公爵,竟真是沈家祖先之一。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