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竹石》本是沈铭赠与于少远的,
自上次次级空间一别,沈铭对这位如师如兄的大帅,一直心怀想念,
却也知对方身份极为特殊,该是一直被朝廷暗中缉捕,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
却不想,对方今日却主动找上门了。
门外那人,朝着沈铭轻笑,透着儒雅从容,风度翩翩。
沈铭起身,将他迎进偏厅,又自交代老仆,莫要让人前来打扰,便自将门关上。
转过头来,看向易容的于少远,深深行得一礼:
“于帅,沈铭好想你!”
沈铭穿越之初,真心待他好的人不多,吴风算一个,何浩算一个,眼前的于帅亦算一个。
于少远看着眼前少年,眼中亦满是欣喜,
他上前,拍了拍沈铭肩,声音低沉透着沙哑:
“上次一别,已过一载有余,我当初看你资质不凡,又怀赤子之心,便知今后必有名动天下之时!”
于少远便自说着,眼中亦生出无限感怀:
“却不想,这一天来得这般快!”
沈铭挠挠头,脸上倒是显出几分赧意:
“大帅过奖了,沈铭自问距离名动天下还差的远,却是有负大帅期许。”
于少远看着眼前少年,脸上笑意愈甚,便自抬手轻轻抹去脸上易容,露出儒雅又英俊的面容
,
他年岁虽已四十有余,却毫无垂暮之意,岁月沉淀下的,满是成熟与从容。
这位边军前任大帅,摆脱替身身份之后,气质更加洒脱,之前隐藏于眼中的阴郁之色,也早已一扫而空。
沈铭对于少远解除易容行为,觉得不解,正要发问,于少远却是自先从容坐下,也不客气,提起桌上一坛酒水,拍开酒封,便觉酒香浓郁。
“与你相见,便自该用真容,否则,又如何对得起你我之间情意,与你那侠义之举!”
“这天下,多少名动之人,却又有几人如你,心怀苍生黎明,济世不问得失!依我看来,这天下名动之人何其多也,却没几个比的上你!”
于少远说的感慨,不自觉又想起自己当年身为世奴,随是身不由己,却也做了许多有背忠义之事,不由露出些自嘲苦笑,
看着眼前这早已成长起来的少年,莫名心怀安慰,
心中所想,皆是“我不如你。”
“来,久别相逢,我自借花献佛,以你之酒,敬你侠义!”于少远便自提坛,
沈铭取下腰间葫芦,与于少远手中酒坛相撞,一同畅饮。
无数往事便自从二人心中浮现,虽方阔别一年,如今却生起无限感慨!
饮罢,沈铭便自问道:
“于帅您此番可
是特意来寻我的?何浩可是被您所救?”
于少远点头,端坐桌前,自有一番气派,这位执掌边军近十年的大帅,气度当真不凡。
“上次离别,我其实一直隐于刀峡岭内,调查一些事情。这次来霜州,本意是想将无意间发现的一些情报告知本地官府,好让朝廷有所准备,却不想,沿路所见,兽灾连绵,百姓背井离乡苦不堪言!”
“又正遇上你赈灾之义举,知你在城中,便动了见你一面的心思。”
于少远从容说着,眉眼间却是无端生出些煞气,便显威严。
“见你之前,我暗探了一番军营,又自在诛查司总部巡查一番,却觉无人值得我将刀峡岭中获取的消息托付,却无意间知道了唐运风这人的龌龊,你那好友何浩早被他借故关押在狱,并起了杀心,派人将他们押到城外便要动手,我自一路相随,将他们救下了,如今安顿在安全之处,你不必忧心。”
沈铭听得这话,也是一阵后怕,
一股杀气便自涌起,连一旁于少远都微微吃惊。
心想沈铭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怎的会有这般骇人杀意!
于少远极为看重沈铭,沈铭将他当做如师如兄之人,他又何尝不是将沈铭视作自己最为亲近的后辈?
他知道沈铭在修行之上,有些急功近利,眼下身聚这般泼天杀意,便担心他误入歧途,正要出言提醒,却又听得沈铭问道:
“大帅您在刀峡岭内有何发现?可是涉及南瑜国之阴谋?”
于少远听得这话一愣,惊讶于沈铭竟知道此事,便自点头:
“正是,我当时离开次级空间,本是觉的北境兽乱,有些蹊跷,便自在岭内探查,也正好躲避朝廷追踪,这期间,便查到了许多惊天的消息。”
沈铭对于少远口中那惊天消息觉得好奇,却知自己实力还是太弱,帮不了对方。
又揣摩对方方才言语,说这霜州没有值得他将刀峡岭中获取的消息托付之人,
这不值托付,该是于少远认为这霜州官员,既没有实力入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