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朱阁,迎面,檀木熏香素雅,冲减不少风月甜腻,
也没几步路,凤儿走在前面,却将臀儿扭出了花。
到得荆思漪房前,门槛敞着,
朱楼掌柜端坐方形厚重茶桌之前,铜炉烫着热水,
缠缠水汽冒着旋儿打转,蒸腾而起,氤氲成云。
素朴瓷具里,新过水的茶尖尖,又柔又嫩,舒展开来,透着清净的香。
“沈公子昨夜睡得香?”荆掌柜不爱穿鞋,玉足玲珑,挂着银环,将暖脂般叮咚小脚衬的白皙,
指头圆腴小巧,颗颗诱人,俏皮的一蜷,一蜷。
“睡得好,喷香,多谢掌柜的招待。”沈铭大喇喇坐下,显得意犹未尽。
“那便好,颖儿的身子,一直没被人碰过,此番也是感激公子大恩,奴家才舍得拿来款待,如今既是公子的人了,不嫌弃,便带走吧,收做妾室也好,丫鬟也罢,往后多些疼爱,便算她的福气。”
荆思漪轻言细语,谈笑间,带起云淡风轻,
琼首几缕青丝垂落,妩媚依旧,却素减不少,像一株过雨芍药,妖媚透着端庄。
又自沏好茶,装了两杯,
都放到沈铭面前,一杯浅浅,离杯口远,
一杯满满,几乎溢出。
茶堪酒满,意思是:
酒要倒满,这是敬客,茶要正好,不可盈杯,否则,就是欺客。
眼下,一杯满茶,一杯正好,仿佛是让沈铭自己选择,要喝哪杯,便是茶语:
敬酒还是罚酒?客便自选。
“沈公子年纪轻轻,习武不过两年有半,有这般修为,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荆思漪双肩柔和,勾勒出软绵绵体态,看着沈铭温声说着:
“而我家练儿,却自小凄苦,无人爱惜,她兄长虽重她疼她,终究没有陪伴,眼下也是亡人,作为姑姑,我实在怜这丫头怜得紧,不知公子能否解她知心蛊,还她自由,也好让我心安。”
“哦?我只道知心蛊一但吞下,便无转圜余地,
那日方才甘愿冒奇险,救下练儿,作左膀右臂培养。”
沈铭装做惊讶模样,双眉一皱,斤斤计较起来:
“如今按照荆掌柜说法,竟还有解除之法,看来,我是被骗了啊!”
荆思漪听得这话,也不计较,反到笑的更欢:
“荆家有对不起公子的地方,妾身得认,其实也算不得蒙骗公子,这解除之法,还需公子催动套法诀,才能见效,而非练儿自己能够实施。”
“为了弥补公子,妾身才舍得将花了好大气力培养的颖儿赠给公子,昨晚的滋味,想必公子也品尝到了,不赖吧?”
荆思漪意味深长呢喃,轻轻啜了口热茶,红唇妖艳动人,好似两片娇嫩花瓣,
“若公子还不满意,奴家再将凤儿送给你,便是方才领你过来的丫头,也是红丸未破的处子,不比颖儿差,床第之间,更是婉转,公子意下如何?”
沈铭看了看面前两杯茶,装作思量模样,似有意动,
又颔首而言:“我若不答应呢?”
荆思漪笑了,笑的眉眼弯弯,素手撑起支腮,摆出妙龄少女娇憨姿态:
“却由不得公子拒绝,你昨日夺了颖儿红丸,便身中奇毒,若吃不到解药,也活不得多久,不是妾身自大,公子大可自去问问【红绮丸】的厉害,乃我家独门奇毒,余人无法可解!”
此话落罢,场面一时凝住,
荆思漪瞧着沈铭,眼睛一眨不眨,
不露怯,也无逼迫意思,梨涡浅浅的笑。
过得好久,眼前少年面容变幻不定,好似思量,又似愤怒,终是出声:
“荆掌柜好手段,将在下算计的死了!”沈铭沉声吐词,带着不甘:
“想我好心,救下你家侄女,又带她来到南瑜,让你姑侄相认,你便这般算计与我,好!好!好!”
荆思漪终于懒再装,一抹讥讽与厌恶,渐渐生于面颊,
世间男儿,皆寡情薄幸,你若真爱我家侄女,便不会这般犹
豫!
又见得沈铭方才模样,是存了既想将自己两个婢女收下,又不想放过练儿的心思,心中只觉眼前少年恶心,
“枉我家练儿对你已然动情,你却这般猥琐,又哪有半点心疼她的意思!”荆思漪恨恨想着,终于不再假以颜色:
“公子何须说这么多呢?你中了妾身手段,要怪也只能怪你贪图美色,缺了警惕,如今已成定局,何必再挣扎?”
沈铭看着眼前妇人,终于,没了继续陪她玩下去的心思,
荆练练,他本来就是要还给荆思漪的,
能有解除知心蛊的办法,其实再好不过,
只是,终究觉得不爽,一片好心错付,反倒招来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