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自称格斗场管事之人入到房内,
沈铭早已立于虞阳落背后,极为自然朝其淡淡一瞥,
来人四十余岁,两鬓却完全斑白,面容略显白皙,额上皱纹不少,显得心事极重,
此人外貌陌生,沈铭肯定自己之前不曾见过对方,
却是可惜了,这人改换容貌,背井离乡,从大新京城来到煌西齐勒城,想来这四年该是过得极不如意,
可容貌易改,声音难变,偏又巧合被沈铭遇到,这身份一时就暴露了,
这所谓的格斗场管事,竟是当年陷害沈铭入狱,导致其被发配边疆的自家二伯,沈远!
“我这二伯,据说当年知我立功回京,便连夜在天戮会安排之下举家跑路了,我还以为他该是早已遭了天戮会毒手,却不曾想竟在煌西齐勒城隐姓埋名,做起了格斗场管事!
这身份,该是天戮会给他安排的,如此看来,那这格斗场多半也与天戮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只是,他此时来找我们作甚?莫不是通过什么蛛丝马迹,觉察出了我的身份?”
沈铭这念头刚起,旋即又迅速打消。
如是天戮会察觉出了自己身份,定不会打草惊蛇,暗中潜伏,重点关注自己的行迹,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当下不动声色,继续演好自己钢奴的身份,
却觉出自家二伯沈远入得房内之后,竟是先看了自己一眼,这才向端坐的虞阳落略微行了一礼,和颜悦色说道:
“这位
可是冰娘子?在下乃是申原,目前任职此座格斗场管事之职,今日得见冰娘子,当真三生有幸!”
沈远,申原,这化名倒是起的敷衍,
也的确体现出沈远对自己原本身份的执着,以及对自己目前处境的不满,
他自小居住京城,家中巨富,锦衣玉食惯了,如今被迫扎根在这极西国度,隐姓埋名,衣食住行皆难适应,换做谁心中会觉欢喜?
虞阳落便也瞥得来人一眼,搭起二郎腿来,
两条沃腴修长腿子,弧度本就惊人,如今挤在一起,便越发凸显出她窈窕曲线,每一寸都透着绮丽美感,
虞大小姐的美艳,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如非心性太过深沉,极难易与,其在贵族圈中受欢迎之程度,只怕还要胜过苏橘。
这般风情妩媚,气质出众的女子,一时就将沈远看得有些入神,想入非非起来,
直到,虞大小姐摘下了面纱……
所有的幻想便全部破裂了,碎得一地,沈远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甚至不受控的打了个冷颤,
这是被吓的,
世上竟还有面容这般丑陋的女子!直如母夜叉一般!你倒是一直戴着面纱啊!摘下作甚!
“冰娘见过申管事,不知管事大人来寻我,所为何事?”
别以为这所谓的格斗场管事是多大的官,听着名头唬人,实则就是个高级打杂的,故而虞阳落言语虽显客气,却一直坐着,不曾起身。
“是这样的,我家格斗场主
人见冰娘子手下这名唤作钢奴的奴隶甚是勇武,故而起了爱才心思,想高价从冰娘子手中将其买下,不知您可愿割爱?”
格斗大赛还未结束,格斗场主人却想买下积分排位前三的沈铭,若是换做其他地方,最多涉及赛事暗箱操控,
可沈远背后是天戮会,那这格斗场主人,多半便也是天戮会成员,其背后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哦?你家主人想买下我的钢奴?也真是敢想了!”虞阳落顶着极丑面容,娇声笑着,若只听声音,便当真是享受,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半是要拒绝,
可下一句话,却转折极快:“说吧,多少钱?”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商队首领买卖奴隶,只要价钱合适,自是愿意出手,
沈远对虞阳落的表现并不奇怪,轻笑道:“老板娘可以出个价,若是合适,申某自可做主,直接成交这场买卖。”
沈远好歹曾经也是沈氏商行的当家人,谈判议价这事,也算拿手,
上面虽给了他底价,但他可不会轻易暴露,否则便容易落了下风。
虞阳落也懒得与沈远废话,却有心试探对方是真来谈生意的,还是存着其他目的,于是给出个吓人的数目:
“两千金,钢奴便给你们,如何?”
沈远听得这价,差点没被噎死,上头给的底线是五百金,这数目对于一个气阶武者而言,已是极为骇人了,这是看在对方以一敌三,替冰娘赚
了不少的前提下,才开出的高价,
可赌博这个事,有赢有输,算不得准,不可能钢奴上一场替冰娘赢了五百金,他便真的值五百金,说破天去,这钢奴也只是个气阶武者,
也就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在这个时间段,才卖的出五百金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