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难道上官明昼怀疑自己没死,所以才让人过来追查?
揣着不安的心思她走去出事的屋子门口,那边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她见没地方,就站在一边默默听,就听旁边的人说“死的太惨了,满脸是血”,还有人说“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弄成这样,这屋子以后怕是没人住了”。
死人了?
顾飞雪继续默默偷听,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死了的人竟是方才楼下调戏玉山派女弟子的连环坞打手。
顾飞雪不禁有些意外:这么快就遭天谴了?
正疑惑之际,邢千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还是老样子拿扇子小心翼翼地点点顾飞雪的肩膀,顾飞雪一转头就和他满含笑意的眼睛对视上。
“我就说,人的本质是看热闹,你没道理不来。”
“你会错意了,我过来只是担心……”她注意到邢千里身上沾了点血,“什么情况,这血迹哪里来的?”
邢千里低头看,并不在意地说道:“刚才进去检查了一番,不小心沾上了,怎么,以为是我受伤了?”
“你逃命的功夫无人能敌,我担心什么。”
“那你刚才说担心?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少自作多情,我是担心追杀我的人会追过来,所以才出来看看情况。”
他拿扇子上下简单指了指顾飞雪的打扮,“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林家二小姐,那些人再手眼通天,也绝对查不到这一点。再说,你有危险,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这一句关心顾飞雪紧闭的心房突然有了一丝松动,不过她很快恢复理智,朝邢千里冷言冷语道:“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邢千里正要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了争吵声,一时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俩也不例外。
争执起来的是玉山派的镜荷和客栈掌柜,只是奇怪,她的三师姐在这时候竟都不见踪影。
“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别在这儿泼脏水!”
“现在人死在店里,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整个店里就你跟他有过节,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别废话赶紧掏钱吧!”
“你这是诬赖!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你再敢胡乱栽赃,小心姑奶奶把你这破店砸了!”
那掌柜还是不依不饶,一听这姑娘还要砸店,当场撒泼打滚,要死要活,一下子引来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不过都是议论这小姑娘仗势欺人,欺负弱小。
镜荷哪里受得了这种没来由的指责,拔出剑指着那些人,红着眼睛质问:“你们,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分青红皂白合起伙来污蔑我,说我杀人,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来啊!”
“说到底,我们可没人和他有过过节,唯一有嫌疑的就只有你,毕竟方才在大堂,我们所有人可都是看见了你们争吵。”说话的人是水云剑宗的弟子,一身水墨色的衣衫,怀抱着剑靠在楼梯口的柱子上,这副做派让顾飞雪打心底里生厌,不过其他人都十分认同他说的话。
这时候无相堂的和尚也跳出来帮腔:“阿弥陀佛,水云剑宗一向公正无私,有他们在,此事定有结论,不如大家都平息怒气,静下来坐着说。”
另一名水云剑宗的弟子说道:“大师说的有理,既然今日发生了命案,大家一定都睡不着,不如一同到楼下说一说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好及早抓住真凶。”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虽然有些人不情愿去,不过为了自己的清白,也只好下楼去了。
第一个证明的就是水云剑宗,方才做作的那个叫钟显扬,另外那个叫陆琛,还有一个叫谢锦书,他们三个自称在命案发生之时正在楼下大堂喝酒,小二可以作证,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作案,算是排除了嫌疑。
接下来就是无相堂,无相堂的和尚目前只能互相作证,因为客房少,他们三个住一个房间,不过命案发生时他们已经熄灯就寝了。
虽说暂时不能排除嫌疑,但也没有人质疑他们,毕竟无相堂的和尚们素来与世无争,从未发生过与外界争斗的消息。
轮到顾飞雪和邢千里,他们俩还是老样子,由邢千里来说,顾飞雪则是默默坐着,悄悄观察其他人,按理说命案刚发生就有人第一时间冲出去看,凶手杀完人根本来不及藏身,所以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听邢千里自我介绍完,钟显扬主动搭话:“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遇到林公子,好巧。”
顾飞雪顿时警惕起来,手里的暗器蓄势待发。
邢千里依旧面不改色,稳得一批:“兄台认识我?”
钟显扬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否认:“家师和令尊有些交情,故而林兄的名讳在下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从未见过罢了。”
“父亲为人低调,从不让我在外用身份行事,这次来繁城只为家事,不巧竟被卷进了这样命案里,真是倒霉啊。”邢千里连连摇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