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最后谁赢了?”
“是,钟显扬。”叶婵依颇为无奈地看向镜荷,她知道镜荷看不惯钟显扬,巴不得他输掉比武,可事实确实是他赢了。
“钟显扬剑气凌人,仅仅三招就把那姜猛的刀断成两截,实力不可小觑。”
说完这些,叶婵依轻轻拍了拍镜荷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想,然后就出去了。
徐镜荷估计是受到惊吓了,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闷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飞雪看出些什么,轻轻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三招之内断了别人的刀,也自有人三招之内折了他的剑。”
“啊?会有吗。”
她的眼底透出诡谲的恶,指尖轻轻滑过杯口,心底默默念着:也许,就在今晚。
天,渐渐变暗,已是夕阳西下,到了赏霞的最佳时机,来参加鉴宝大会的各路江湖人早早齐聚在山顶的云霞山庄。谢应天早已命人在最佳观景的露台备下了宴席,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出现。
众人皆已落座,浮云贴近霞光,这夕阳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射出无限璀璨的光斑,晚风又把余晖吹落,洒在露台的碧玉石砖上,金碧辉煌恰如其分。顾飞雪一边赏景,一边品云霞山庄独门酿制的紫红华英,感叹此行不虚。
还没等她享受完,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凑近一亲芳泽。来人不知是何门何派,但隔着帷帽一股强烈的酒臭味袭面而来,令她生厌。
“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怎的一人来这鉴宝大会啊?不如大爷我来陪你啊?”此人不仅行为粗鄙,连语气声音,还有那穿着打扮都透着一股子腌臜味。
“滚。”
“哟,小娘子脾气还不小,大爷我就喜欢你这种泼辣的,够劲儿!”这人一手拿着酒碗,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淫笑声,另外一只手就要伸过来摘她的帷帽,顾飞雪迅速拿筷子夹住他的手,反遏制住压在桌上,左手敲碎了盘子,狠狠穿过了这厮的手,将他的手钉在了桌上。
盘子的碎裂声加上这厮的叫喊声,一下子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惊呼,有人吓着了,也有人还搞不清楚状况。
“啊——好痛!!救救我!”
这人的同门一见自家人被一小女子所伤,七七八八围了过来,恶狠狠地向顾飞雪声讨,邢千里想帮忙,却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你是什么人,敢和飞云谷作对?!”
“什么飞云谷,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们谷主乃长枪挑飞龙赵巡!”
“哦?是吗?可我看他不是挑飞龙,而是挑飞虫吧。”
“放肆!你竟敢对我们谷主无礼,看老子不把你这小娘皮的嘴巴撕烂!”
被扎穿手的那人看他俩居然还聊上了,又急又气,“你们能不能先救我啊?我手还被钉着呢!”
“你们这位仁兄,嘴巴太不干净,我帮着教训教训,免得丢了你们谷主的脸,各位应当感激才是啊。”
出了这样一场闹剧,幕后策划之人——谢应天总算出现了,他和顾飞雪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人虽中年,不过身形立正,不胖不瘦,面目慈善,颇像个好人。他见着飞云谷的人受伤,急忙上前关切,在问清楚情况后,他先替那人向顾飞雪道歉,然后再拂下面子请求,顾飞雪也不想继续纠缠,所以并未为难。
很快伤者被人抬下去治疗,谢应天笑脸盈盈朝顾飞雪询问身份来历,不知怎的,一向主张“以和为贵”的邢千里却语气冲冲,冷对谢应天,似乎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
谢应天并未介意,在得知他们二人是四方城城主林浪之子时,热情款待,还连连称赞顾飞雪人不可貌相,内力极强,非一朝一夕所成。
听到这一句,一直注意他们俩的钟显扬趁此机会提议不如来一场比武,就当做鉴宝大会的开头彩,他的这一举动恰好也是顾飞雪心中所想。不为别的,她就是想试一试这个人的底,还有,替镜荷出一口气,挫挫他的锐气。
谢应天颇为高兴,往常比武都是男人,今次却有美人,还是四方城和水云剑宗之间的比试,一时间众人翘首以盼,络绎不绝地猜测这弱质纤纤的姑娘会在第几招落败。
多数人都不看好,邢千里也有些担心,毕竟她余毒未清。徐镜荷和叶婵依也都在为她担心,钟显扬可不是一般武夫,而且心思缜密,剑法超绝。
比武即将开始,二人各立一边,钟显扬所用的是能工巧匠打造的锋刃,他取名为“天芒”,意在“天外之剑,锋芒毕露”。而顾飞雪,她向徐镜荷借了一把,她仔细地端详这把剑,随即宝剑出鞘,剑身通体呈蓝色,镜荷说这是叶婵依送给她的,名为“初夏”,配合她名字里的“荷”字,意头很好。
“林姐姐,你真的要和那个家伙打吗?”
“箭在弦上,为今只有拼一次。”
“可是……”
“放心,比武点到为止,我不会有事。”她的语气很温柔,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