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伊米尔下工回来,周至简依旧来到门口欢迎他,并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等待他,伊米尔洗完澡吃过晚饭,周至简便催促他上楼睡觉。
伊米尔依言乖乖地上了楼。
关上门后不久,他坐在床上,听到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
没一会儿,随着门锁轻轻的咔哒声响起,空荡荡的小屋子里只剩下了伊米尔一只虫。
伊米尔从二楼的窗户往下望去。
黄沙弥漫的寒风中,周至简扶着轮椅,吭哧吭哧地往小镇的方向移动。
伊米尔赶紧套上一件破旧的外套,偷偷跟在了周至简后面。
周至简的自动轮椅在去小镇的路上跑得起飞,卷起了大片大片的黄沙尘土,跟在周至简身后的伊米尔被黄沙迷了眼,差点没追上周至简。
伊米尔加快脚步,终于在小镇的入口追上了周至简。
他跟着周至简来到小镇的商店街。
周至简在街边的一个小店门口停下,伊米尔赶紧躲到了对街的房屋后面。
他抬头一看,周至简去的正是他以前经常去的酒馆,荒野酒馆。
伊米尔突然疑惑起来。
为什么?
周至简半夜出去,真的只是去酒馆喝酒?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周至简真的不是异族的间谍?
伊米尔扶着墙的手指紧了紧,皱着眉头,想不通这一切。
酒馆门前聚集了好些雄虫,有的刚到酒馆坐下,有的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酒馆门前推搡笑骂,好不热闹。
伊米尔没发现什么异常,正打算离开,这时,他突然看见周至简身后蹦出一只高大的雌虫,扑腾一下就将周至简搂在怀里。
伊米尔瞳孔一缩!
他揉了揉眼,生怕看错了,又仔细看去,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无能雄虫周至简,竟然在酒馆外面,和一只雌虫拉拉扯扯,无比亲昵!
与他一起的雌虫身材高长,体格健壮,衣服后背微微凸起,那是藏在衣服里的一对宽阔翅翼,伊米尔没有的翅翼。
伊米尔在军部待了许多年,他一眼就看出那只雌虫曾是一只军雌。
他睁大眼睛,死咬着嘴唇,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于是抓紧了扶着木墙的手。
这只该死的无能雄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股怒火从伊米尔的内心爆发出来。
怪不得周至简这些天表现得如此怪异,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别的雌虫!
还是一只有翅翼的军雌!
周至简有了新欢,所以在他睡着后偷偷出去,欺骗他说是去外面喝酒。
伊米尔苦涩一笑,握紧的手指甲嵌进肉里。
也是,同样曾经是军雌,那只雌虫只是犯了点小错,而他,是整个虫族的耻辱,让周至简脸上无光,周至简怎么可能会选择他?
雄虫可以娶多个雌侍,还可以有雌奴,周至简的做法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周至简还是以前那只暴虐雄虫,伊米尔根本不在乎他在外面找雌虫,这样反而能减轻他的负担,至少他不用成天面对雄虫的毒打和各种捉弄折磨。
可是现在的周至简,这只承诺会改过自新、不再欺负他的雄虫,转眼却和别的雌虫在一起快活,伊米尔觉得相信他的自己就像个笨蛋!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这些天周至简对他的各种好,周至简不仅对他温柔地笑,还给他吃甜滋滋的浆果,给他买最贵的营养剂。
可是现在呢?
看见这只和周至简拉拉扯扯的雌虫,伊米尔突然意识到,原来周至简不单单只对他一只雌虫笑,不单单只给他一只雌虫吃浆果,也不单单只给他一只雌虫买营养剂……
伊米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眨了眨眼,突然感觉眼里进了沙,痒痒的,难受得紧。
这时候,酒馆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醉酒的雄虫们发出阵阵欢笑,酒瓶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欢愉的喊叫声,不断传入伊米尔的耳内。
这些声音,在伊米尔听来,却那么刺耳。
他的眸子黯淡了下去,不想再看周至简和那只雌虫卿卿我我,于是转身回了家,睡在周至简的床上,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早上,伊米尔在客厅收拾的时候看见了周至简的外套,他趁周至简吃早饭时捡起来闻了闻,上面全是酒味。
果然是虫改不了吃屎。
周至简这无能虫竟然真的每天半夜出去偷吃!
伊米尔失望地将外套放回,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今晚,周至简依旧在伊米尔上楼睡觉后出门,不过在知道周至简是出去花天酒地之后,伊米尔无心再跟踪他。
周至简离开后,伊米尔感觉小屋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