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你会抓老鼠吗?”
常威轻轻拍了拍小黑猫的脑袋,顺着背向后摸。
小昭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星光,把下巴搁在常威的手上,抬起一只小白爪,三根锋利的指甲弹出。
“搞定。”
常威大喜,把小昭抱在手心揉了揉肚子,踱步回到卧室里,拿出一颗体质果实。
是夜。
倒座房屋脊上,小昭双眼发出绿光,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前院西厢房偶尔传来阎埠贵悔恨的声音。
一个月少了三块钱
这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次日清晨,杨敏刚从东厢房过来就吓了一跳。
院子里整齐摆着一排死老鼠。
一只只肥硕无比,不算尾巴就和成人男子手掌一般大。
常威听见动静爬起来,出门就看见小昭摇着脑袋翘着尾巴得意的蹲在死老鼠后面。
三十多只
这些老鼠有些体型比它还大。
果然系统奖励的就不会是凡品,更何况还吃过一颗体质果实。
杨敏找了柴刀把尾巴剁下来,又用火筷子把这些死老鼠装进烂箩筐里。
尾巴除了能交任务,还能找街道办换钱呢。
“前院一大早就来了个小年轻,在扫咱家门前的院子。”
“谁啊?”
“没见过,挺秀气的一个人,不过脸上还带着伤,问他就傻笑。”
常威有了猜测,洗漱后出门去看,果然是杜野。
此时地已经扫完,他不知道哪里找到的烂布,打湿后蹲着认真擦门前游廊的地板。
“杜野,你这是在做什么?”
“常公安。”杜野站起身,微笑着,“前两天就想来的,脸上不好看就没出门。”
“这些事不用你做。”
“我也不知道能做点啥感谢您,就只会做些杂事。”
“行了,别干了。”常威扯过他手里的抹布,语重心长道:“管制已经给你解除了,去找份正经事做,把日子过起来。”
“嗯,我想好了,去拉汽马车。”杜野搓了搓手,笑道:“轧钢厂拉炉渣,一晚上能给八毛呢,白天我还能干点别的事,也能给您打探消息。”
汽马车
其实就是板车,不过轴承加粗,用的是汽车轮胎,一车能拉两三千斤。
它白天用的骡马,所以叫汽马车。
到了晚上,骡子要休息,就换人拉。
很重的体力活。
常威看着他的笑脸,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如果你能坚持一个月,我给你找个好差事。”
“嘿嘿,常公安,您放心,我肯定能,我已经拉了两天。”说着,杜野把颈部衣服扒开,露出磨红微肿的肩。
学坏一出溜,学好似乎也是一夜之间。
从冯文到杜野,常威深刻感受到自己岗位的重要。
信仰是石,擦起星星之火;
信仰是火,点亮希望之灯;
信仰是灯,照亮夜行的路;
信仰是路,引人走向黎明。
他的事业,无上光荣。
派出所里,倒座房西边的围墙被砸开,两间院子连成一体。
常威过去溜达了一圈,满意道:“回头找人修一修,特别是后罩房,你们几个干脆从桃条胡同搬过来住。”
桃条胡同的三进院是常威用管制劳动队找街道办换的,前院都是单身汉,两人一间,换到这个院里能住后罩房,而且是单间。
邬继茂、李来福、姬晓望都高兴起来。
老王头和张老头也溜达着,探头在屋里看了看,“孙子,给我们也弄两间。”
常威不乐意了,囔囔着,“我那给您二位留着房呢,住这算什么事啊。”
两老头就笑,“那本来就是给你要的,我们就住在这里,自在!”
常威不肯,搀着老王头的胳膊像个孩子般撒娇,“不行,说了我给您养老的,您得跟着我住。”
老王头拍着常威的手背,眼中都是慈爱,“住哪里都一样,你家里人口多,我们也不方便,住这里多好啊,你们晚上加班,我还能给你们弄点吃的。”
张老头也道:“这里宽敞,你们现在人也少,我没事还能教教他们功夫。”
常威叹气。
看来俩老头是真的想好了。
也罢,他们去和自家人住一起,未必有这里舒坦。
“那行,等几天,我找人来把房子好好弄弄。”
俩老头也不客气,老王头指了指后罩房门前院子,“把这里收拾干净,摆上桌子椅子,我和你张爷爷闲着喝喝茶。”
说罢,俩老头手一背,晃悠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