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杀人案真凶被抓,在京城公安系统掀起轩然大波。
已经审判定罪的案件,居然是冤假错案。
沈林那晚只是在馄饨铺子里吃了碗馄饨,既没有票仓,也没有杀人。
他在东风分局里坚持了七天,受尽拷打和精神折磨,最后招供,到了拘留所后开始喊冤,又被狱警指使牢头殴打。
真凶余华伟被鼓楼所抓获后,当天就交代了全部的犯罪事实。
他有赌博的习惯,输了钱欠了赌账,就开始想办法弄钱。
张丽确实做半掩门的生意,余华伟偶尔赢了钱也会光顾一下。
这种没有亲人,每天接触陌生男人的工作,很高危。
她指望赚男人的血汗钱,却不想有男人在谋算她的穴汗钱。
那晚馄饨铺子关门之后,余华伟敲门进去,本来是想爽一把后抢点钱算了,没想到被张丽叫破名字。
当时脑袋发懵,冲动下选择了杀人灭口。
除了余华伟的口供外,还在他的床下暗格里搜出来一对金耳环,一只玉镯,一条皮带。
皮带就是凶器。
金耳环经过周围邻居辨认,确实属于张丽,她平时偶尔佩戴,手镯倒是没见过,大概是她压箱底的首饰。
其实还有抢劫来的赃款三百多块钱,不过已经还了赌债。
顺藤摸瓜,鼓楼所还破获了一起聚众赌博案,有赌徒证明张丽被杀的次日余华伟还钱的事情。
人证物证口供齐全,这次不容质疑。
沈林当天就被常威从拘留所提走释放。
至于法院的意见?
常威不找他们麻烦,就该回家偷偷烧高香。
部委大院,聂海芳坐在办公室里牙齿都快咬碎。
为什么!!!
自己不过是想拿到假票案的办案权,就要整死自己吗?
人不能这么小心眼!
为了自己往上爬,连自己的同志都不放过吗?
柳局长走进办公室,恼怒的看着她道:“你这件案子是怎么办的?”
“局长,这是陷害,不,这是迫害。”聂海芳眼珠子泛红,低沉着声音,“他们随便抓了个人来推翻已经审判的案子,这是对我个人,也是对您的攻击。”
柳局没说话,看着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面无表情,“你不要急着把我拉下水,我给常威打过电话,他问我敢为你打包票吗,你现在敢给你自己打包票吗?”
聂海芳定定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敢打包票,我就去找部长,重新复查这件案子。”
聂海芳愣住,目光躲闪。
柳局如何不明白,叹了口气,“东风分局三个参与审讯的民警已经交代,是你指使他们的,拘留所里的狱警也指证你,是你让狱警找牢头殴打沈林,这些人现在都已经被停职等待处理。”
聂海芳矢口否认,“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指使过他们。”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证词里时间地点写的清清楚楚,你要是不服气,就重审。”
聂海芳终究不敢,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嘴里嘀咕着,”他这是在搞斗争,他这是把内部矛盾要升级成阶级斗争,一点点小事上纲上线,以后谁还敢安心工作?”
见她还不甘心,柳局的面色逐渐严肃,“斗争?他需要和你斗吗?你知不知道中枢对他是什么评价?”
“安心工作?徇私枉法也叫安心工作?”
“内部矛盾?把人民的利益踩在脚下,你管这个叫做内部矛盾?”
“不是我找副部长求情,你现在就该接受组织审查。”
聂海芳面色大变,“凭什么审查我,我也是凭借一件件案子升上来的,工作中谁能保证完全不犯错?”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保住你,你有功劳,别人就没有吗?”
“那小子才工作多久,他才查过几个案子?”
“你的案子能和他的案子比吗?他随便一件案子都是重案特案,查小偷都能把人家一个派出所给端掉,查小偷能找到烈士遗骸,更别说几个敌特案,他哪个案子小了?”
“那才几个啊,我这些年过手的死刑犯就有两三百。”
“你那些案子每一个都经得起查吗?”
“那他就经得起?”
“他如果经不起,谁敢把他报到中枢去?”柳局长语气凝重,反问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过手这么多案子,一直没进部委?你的案子真的没问题?你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吗?”
聂海芳被柳局长的话给惊住,呆了好一会,嗫嚅着,“那那我现在怎么办?”
柳局长冷哼一声,把办公室门关上,走到沙发上坐下,放缓语气道:“现在知道怕了?”
两分半钟后,办公室门打开,聂海芳凤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