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不知不觉,我醒来也有三日了。
舅舅收了阿娘的信,向陛下请示在军中组织灭燕蛮的义军。
凭舅舅的威望,大约小半月就能完成。
“在里头就是这样的。”我捻起小块糕点送入嘴中。
在九塔里发生的事,我一五一十全说出了。
可自从魅魔一族出现后,母亲就再没有开口。
她很少这样沉默,我挥挥手,第二百五十二次扇开金漫山带有治疗性的灵力,有些担心道:“阿娘,你怎么了?”
京奉溪站起身:“没事,可能是近日有些累了,阿娘先回”她停顿了下,又坐回去:“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广续有什么困惑的,只管问娘,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阿娘确实不该再瞒着你。”
“什么?”我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担忧阿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阿娘不便,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京奉溪摇摇头:“你问。”
我尝试着开口:“阿娘,我,真的是魅魔吗?”
京奉溪:“是。”
“那我爹呢?”
京奉溪:“也是魅族,但阿娘并非自愿,所以他死了。”她低着头:“广续,我杀了他,你会怪我吗?”
“死就死了,是他活该,我为什么会怪娘?”
听着潇玉铎的理所当然的话,京奉溪又问:“你就不怪阿娘,没给你个完整的家?”
我看着阿娘眼睛,诚恳道:“从未有过这种非人情绪。”
京奉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要是敢有,我定绝不了你。”
“嘿。”我喝了口茶水:“阿娘,那广堂毛怎么不是白的?”
“废话。”京奉溪笑着把手帕扔向我:“他强迫了我,能活过第二天就不错了,哪还能有下次?”
说完,京奉溪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你阿弟他爹就有意思多了,与娘勉强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就是那个牲口骗娘说他是孤儿,娶了娘做正妻,婚后一月又告诉娘他其实有家室,想娶我回家做妾,这娘不得给他撅出三里地?自然也就没成。”
“啊,这样啊”我摇头晃脑:“广堂应该还不知道吧?”
京奉溪点头:“是,广堂不知道,你不许告诉他。”
我信誓旦旦:“那肯定!我的嘴娘还不放心吗?”
金漫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一抬头就对上京奉溪的眼睛。
京奉溪:“你小子也不许往外说。”
金漫山忙答应:“一定一定。”
“还有一个问题。”
京奉溪:“批准。”
“为什么我姓潇,广堂姓京哩?”这问题打小困扰我和广堂,我实在疑惑好奇。
“魅族嘛,天生魅性难自控,娘只好去神庙给你求了个压魅性的名字。”她不由念着:“玉铎玉铎,潇潇玉铎今从野,有双生好意,多美啊。”
娘看了我一会儿,压低声音:“你日后出行多小心些,魅族力弱,却能双修让人飞速增加修为,自古就是地位卑贱又任人抢夺的,你的血肉对修士而言都是大补,堪比一场天大的机缘,娘啊,就是怕,生怕你出了什么事儿,我没处哭去,你能明白吗?”
“明白!保证保护好自己!娘只管放心!”我悄咪咪往她那靠:“娘,你就不恨我吗?恨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东西。”
京奉溪语气中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是他,你是你,再胡思乱想,罚你一个月零花。”
“哎,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