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急转,剧烈摇晃后停下,我被颠的撞向车门,捂着疼痛的脑袋,我冲外头问:“怎么了?”
下了车,眼前是一条幽暗深邃的山谷,两侧峭壁如刃,冷风呼啸而过。
有位中年男子跪在谷道中,他身上满是斑驳血迹,一栋栋小巧高楼破裂开皮肤,与血肉紧密相连,他表情惊恐,眼球翻白,背部数不清的建筑使他只能半趴在地上,之所以没全趴,是因为他肚子上的建筑撑起他身体,看着诡异极了。
京拂春靠近他,仔细检查男人状况:“没气了,应该是身上长的东西弄死的。”
“好奇怪的病。”我拿出《药晨百户篇》,此书我未来得及看完,如今只能一目十行寻找:“舅舅等等。”
我快速翻阅书籍,终于在书中最后一页找到了病症记载。书中提到,这病名为‘触楼衣’,患者身上会长出无数小型楼房,随着时间推移,楼房内会不断有人声传出。
触楼衣病患短时间内性命会受高楼保护,直到高楼长满前身后背,患者才能自行选择死亡。
“好毒的病。”我喃喃自语。
京拂春眉头紧皱:“怎么说?”
我接着往下看:“触楼衣需要特别的白鼠,由其咬人进行传播,患病后浑身上下长满高楼,这高楼吸食血肉,破开皮肤生长,治疗的话,要病患心目中的神明血,喝了就好,只是这病有一个需要注意的”
“什么?”近濯清问。
“不知道啊,没了。”我将手中书给她看,触楼衣正好在最后一页,要再往下看得找《药晨百户篇》下篇了。
京拂春点点头:“山谷直通于州,是去军营的必经之路,也是十日后商行九通会的必经之路,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抓到那只倒霉白鼠。”
于州是我大殷国与他国商业往来圣地,我小时来过二三次,犹记得是人特别多,特别漂亮的。
一路沿着山谷摸索进去,人确实很多,只不过浑身长满高楼,是被累堆在一起的尸体。
血腥腐臭味钻入鼻腔,我们加快脚步,终于进入于州地界。
街道人满为患,或躺着或坐着,哀嚎遍天,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些高楼雏形。
就连孩童也不例外。
“白鼠咬人速度这么快?难道不止一只?”没等我想明白,周边百姓便伸手攀上我们。
“不不,只有一只。”混乱中不知道谁回答我,我寻声望去,那位青年笑的奇怪,伸手就要牵我。
金漫山替我挡了一遭,被那百姓握住手掌。
他们好像急切的想要与我们有肌肤接触,我猝不及防被人握住脚踝,脚上银环迅速反应,从环上断下一颗铃铛,挡在百姓和我脚踝中间碎裂开。
每当我遇到危险,脚环铃铛自动碎开,替我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一脚环三铃铛,共可以抵挡六次,我盯着他的手反应过来:“是传染病!”
我说怎么只有一只传染的这么快,放眼望去于州没一个正常人,怕是已经沦陷了。
“知道是瘟疫,还他碰老子,你疯了?”京拂春一脚将人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