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良不回来睡觉了,梁新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正好还差着松紧带呢,明天去买点儿再缝。
梁新月急忙把东西收了收,然后躺下去一觉到天明。
梁新月觉得自己都起得很早了。因为她起来的时候天空还不算得很明亮,没有手表,应该是在六点到七点间吧。
但当她开门出来,整条走廊上一房门都打开了,每间屋子里的被子都被叠成了豆腐块。
可能是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小魏从另一边的屋子走出来:
“嫂子,团长他们出去出早操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回头我们就去吃早饭。”
“我自己去打水就是。”
她前世今生都没享受过还有人照顾的待遇的,有点不自在。
小魏笑道:
“那嫂子跟我一起去吧。”
梁新月洗漱好后,小魏就带着她又去了那国营饭店吃早饭。
吃了饭后,梁新月道:
“小魏,你有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百货大楼买点东西,然后我自己回招待所就行,你不用陪着我。我知道路,掉不了。”
小魏笑咪咪的说道:
“没事,团长说怕你不熟悉这边的街道。我也就是平时跟在团长身边跑个腿儿啥的,今天团长是去大杨县武装部有事,我凑也凑不上去。反正没事,就跟着你吧。”
梁新月不是敏感,但能感觉到,小魏是得了令跟在自己的身边的。算了,也不好再说别的,自己做自己的事就成。
梁新月笑道:
“那行。我先去百货大楼吧。”
没想到,先是农家寡妇,现在是军官夫人,梁新月一时还不知道怎么适应呢,算了,别想太多,慢慢来吧。
到了百货大楼,梁新月直接找到了要买的松紧带,买了一些后,又买了几个扣子。
刚付了钱转过来就被人撞了一下,梁新月还没觉得什么,一边的小魏伸手就把那人的手抓住:
“交出来!”
梁新月愣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刚才揣进兜里的钱,那是昨晚周国良给的钱和粮票,自己刚才就摸出来买了点小东西。又放回裤兜里。
没想到这么一撞,这个人就从自己的裤兜里把钱摸走了。
摸钱的是个小伙子,戴着一顶有些洗得发白的绿军帽子,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还算干净整齐的,但却没想到是干这一行的。
“我的钱被摸了!”
梁新月急了。这两天她已知道,这个年代的经济情况,自己带在身上的那几十块,可算一笔大钱了。
都怪自己大意了。
那人被小魏拿住的手,却是目光凶狠的瞪着小魏道:
“别以为你穿了一身绿皮,就敢打老百姓。来人啊,当兵的打人了!”
周围不明原因的人就围了过来。
梁新月自然不能让小魏被别人污蔑了。马上就向所有的人解释了原因:
“这个人故意撞了我,然后把我兜里的钱给摸走了。”
那人这下急吼道:
“哟,你们不只是要打人,还要污蔑我啊。各位,我是我们县糖厂的工人,我有正经的工作,我偷你钱做什么?”
人群中,有几个人也是糖厂的也说是认得这个人,虽说不知道名字,但看着眼熟,是糖厂的。
在这个年代,有工作的人可是算铁饭碗在手,人家有工作,肯定珍惜工作得很。所以围上来的人,大多都持怀疑的态度。
有人就说了:
“捉贼拿赃,这位姑娘,你说你的钱被偷了,偷了多少钱?”
这个梁新月是真的不知道。
昨晚周国良拿给她的时候,她不可能当着人家的面展开来数数呀。再说了,周国良当时是折得很整齐的给的。外面是大团结这个她是知道的。
早上吃早餐又是小魏出的钱。刚才买东西只花了不到两块钱,所以,她只打开来拿了一张两块的给人家找补。补的三毛五还在自己这个手上还没放进去呢。
梁新月涨红了脸,她说不出来有多少钱。
一边一个中年妇女轻蔑的说道:
“啧啧,这是身上有多少钱都说不清楚啊?”
梁新月郁闷极了。
另一个妇女也出声道:
“说不出来多少钱这可不好查哟,别到时人家的钱就说是你的钱,那钱可都是一样的,谁也没做记号啊。”
“就是,我们糖厂的工人还是多有素质的,你别污蔑了别人。影响可是不好的。”
“哎哟,这位是当兵的,我看你们就是多想了,当兵的还能抓错?”
“他只是穿了那身衣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当兵的?”
梁新月急道:
“他是真的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