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梁新月整体的讲述,肖顺呆了。
从来没想过,种地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不就是挖地,下种子,按季节种就是了么。
现在怎么种地都搞得这么难了?
但听着却让人又热血沸腾。
确实,如梁新月所说,要是真的能把地种成她说的那样,那整个团里的粮食和菜,都能解决了。
而且这样有计划的做下去,还会有余粮,这不就是给国家做贡献么?
一直以为自己残了,以后吃点苦,好好活着,带大孩子就行了。
再没有了伟大的目标了,再没有能为国家做贡献的想法了,总想着自己不拖累国家就不错了。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自己断手断脚的,都还能有用!
肖顺突然就止不住的泪流。
他转过头,但抽泣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梁新月明白他是激动了。
没有劝他,让他激动一会儿。
虽说这只是画了一个大饼给他,未来如何,还得看看种出来才知道,还得看看上级来检查后才确定。
但这个饼能刺激到他,让他重新升起希望来,这就是一个好饼。
梁新月觉得,这个饼虽说画下了,但只要真正的踏实的去干,一定能成的。
等周国良都把碗洗了过来,看到肖顺还在抹眼泪:
“这是咋了?你嫂子训你了?”
“没有,我嫂子是真心帮我,老周,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两口子。”
本来以为是废了的孩子,被他们养得好乖巧,本来以为废了的自己,也被他们拉扯了一把。
肖顺心里如明镜一样,这份恩情,还不了!
周国良抬手捶了肖顺一拳:
“说什么说什么呢?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们欠你那个感谢还是咋的?这是帮你吗?这不是帮我们自己?”
“你看看,你嫂子慢慢的肚子大起来了,做一些事也就不方便了。再说,以后她带着孩子,也不太方便啊,你接手这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帮了我们。”
肖顺看了老周一眼,他明白,老周是不想让他有思想包袱。
梁新月笑道:
“你俩也别说这些话,咱们都是凑到一起了,有了个好的想法,就把这事努力的做好就是了。来来来,老肖,你再看看这些东西,你可得记住了,那些领导来,你就去讲给他们听。让他们明白咱们开垦后山谷,不是玩,而是为了部队。”
梁新月又挑着重点的事再给他理了一遍。然后肖顺自己也清理了一下,自己已把这些事记在心里了。
他回去后,周国良也拿起帽子道:
“我也回团里找一下老许,要是我们能申请把这个农场变成我们团的附属农场,那以后就更方便了。”
梁新月想了一下提醒道:
“记住,就是附属成团里,也是一个独立的单位,要让老肖能独立的管理这里。而且还要同意从外面接受农业方面的人才来帮忙才行。不能像你们的养猪场,只为团里服务的。这不好。”
周国良倒是听了这话又顿住了脚,他要听听梁新月说是哪里不好。
“怎么个不好了?来来来,你说说我听听,回头我和老许理论去。”
梁新月就讲开了:
“就拿养猪场来说吧,你们是不是下了任务,下任务前你们是盘算过,一年养出十五头猪,能保证过年大伙好好的吃饱一回肉,还解决了剩下的一些饭菜问题,是不是觉得很有计划安排了?”
周国良一听,可不就是这个礼?他们每年出槽一次猪,就够全团的战士吃个够的肉啊。那年年的热闹可来劲了。
梁新月道:
“要是养猪场给我养,同样是那些剩下的饭菜,我能养到三十头,让大家一年吃得了两次饱肉。”
周国良一听,来了兴趣了:
“怎么养?”
“怎么养你不管,但结果是,我只交十五头给你们,因为你们的任务是十五头,另外十五头想要吃,就得拿钱来换。”
“换钱?”
周国良一听,十五头猪用来换钱,这可是笔不小的收入,马上小声说道:
“你可别这么说,小心人家说割你资本主义的尾巴。什么换钱,那是用的部队的剩下的粮食养大的猪,怎么就换钱成了你私人。这不行。”
“这怎么不行了?你们只要十五头,而我能自己再去找一些青饲料,加上那些剩下的饭菜,我就能养出三十头,那十五头是我劳动所得,哪里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你说的那种,是剥削别人的劳动成果而得来的收入,那肯定不行。”
有理!
周国良居然也觉得有理!
“那和种后山的山谷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