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家每天早上和中午都有饭吃,我们家也是,我们贫下中农现在都是,所以,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这大棚上,如果梁同志能带着我们到最后吃得饱饭,这就是大棚的意义所在。”
关良州的脸色黑了下来。
在那边小院子里住着很好的,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还只吃两餐?
可是大队长哪等他想明白啊,连着的吹捧着就来了:
“关同志可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明天是我们开大队学习的会,你做一下准备,到时给我们大家讲讲,让我们大家领略一下你的思想,让我们大队的年青人都跟着你学习。”
关良州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就给挡了回去,做为大队捧出来的榜样,先忍一忍。
刘大队长把他的东西提进了那黑黑的茅草屋子,一进来关良州就感觉不好了,这大白天的,这屋子里面算是伸手不见五指?
也不是,适应一会儿还是能看到一点点光亮,抬头看看那唯一的光源,居然是一块塑料膜夹在茅草中算是一个天窗,而上面还兜了点水晃晃悠悠的。
感觉一个不好,膜破水落一样。
最主要,水一看就不干净,里面还有些草屑和一些枯叶。
整个屋子里都有一种又是潮湿又是汗臭或是说死耗子的味道。
不说死耗子,就他们一进来,那床顶上还隔了一个小楼,楼上堆满了柴草,而他们一进来,就听到那楼上老鼠仓皇逃的声音。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关良州也不想做榜样了,直接逃了出来,站在坝子里是有点欲哭无泪。
但刘大队长可不惯着他,东西反正给放下了,说道:
“我那边还要去开个会准备一下明天的大会,你自己熟悉一下环境,等一下有不知道的,可以问刘大娘。对了,记得把明天的讲话稿准备好,我给你留半个,不,不行,得好好教育一下我们的年轻人,一个小时的时间,让你给他们讲讲现在的形势和做一些思想教育。”
刘大队长还冲着正在扫坝子的刘大娘打了个招呼:
“大娘,我先走了哈,关同志就交给你们家了哈。”
刘大队长丢下了关良州,匆匆的走了,关良州想追过去,但一下子又顿住了脚,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一下子自己就到了这里?
刘大队长回来的时候,梁新月已把这里的记录中不合格的都批评了一圈了。
好在,她在分配人员的时候就留了一手,比如,种茄子的地,就有三个人分别记录着,哪怕有两个不做,另一个也做了。
如果有三个人做,那就更好,数据就更有可比性了。
除了关良州,还有这位秋长田,把这些简单的说了一下后,梁新月并没说什么,秋长田还以为把他放过了。
梁新月和刘大队长开了个碰头会,商量的就是明天的大会的事。
明天除了要出的菜要做的活外,就是开大会,目前还没给大家说开大会做什么,但平时常开会的人都知道,学习语录,听分析形势这些。
但这次的大分的主题不一样,是分钱。
这边的菜从开始出菜到现在,已有二十三天了,正好这赶上了上个月的月底,梁新月就决定分这二十天的钱。
市里和固梁县的钱她都收了回来了,虽说还有几个单位的还没有去做结算,主要是固梁那边的,因为昨天自己去了市里,没去固梁。
但昨晚自己在家算了一下,可以分一次,让大家看到一些希望,这种大棚到现在,也有五个月了,大家每个月领的那点粮食,要是胃口好的话,根本不够吃的。
因为那是按基本的粮食分配标准来分的,这个标准国家是按城市里的人来分的,城里人都吃得少,哪像农村人,小孩子都能吃两大碗饭啊。
所以,各家都有不够的情况。
早点分点钱,而且梁新月还和任局及县里的几个同志商量后,以大队的名义,弄到了一批低价粮票,也就是凭这些粮票,可以买比议价还低两成的粮食。
这也算是给大家的一个补贴了。
梁新月把这些都弄好了,才开着车带着田明芳母女俩回到了大院。
亲眼看了梁新月半天的工作量,田明芳在车上叹了口气:
“新月啊,我是真的服了你了,你一个脑袋怎么长的?可以想这么多的事,可以做这么多的事?方方面面都顾及着,家里山谷里,这村里,县里,市里,还有省城那边的事。真的太忙了。”
梁新月都有点恍惚,是啊,怎么自己现在管上了这么多事呢?是不是自己太过大包大揽了?
梁新月想了一下说道:
“没办法,这到处都是才开始,等以后上了正轨了就好了。”
田明芳觉得自己就是天天带两个孩子,做家务,还有去山谷里干点活,还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一天有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