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国内经济快速发展起来,很多人背井离乡出门闯荡,乡下大多数是一些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只有少数留在家里种地的妇女和男人。
陆望舒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院子里养了一只大黑狗,是爷爷一手养大的。
大黑狗非常有灵性,听得懂人说话,小时候陆望舒跟着爷爷在自家田里给菜施肥,临近正午的时候,山脚下总会传来一阵狗吠。
奶奶在家做饭,饭菜一好便会让大黑狗去山上把爷俩叫下来吃饭,陆望舒每每听到狗叫声就会朝山下大声喊,大黑狗听到声音就会离开。
有时候爷俩在山上耽搁久了,大黑狗会自己跑到山上等着陆望舒和爷爷完事,然后跟着他们回去。
爷爷年轻的时候会给人算命看风水,是个典型的风水先生,思想落后的年代,人们推崇鬼神,敬畏鬼神,风水先生这一行业非常吃香。
和扫除封建迷信开始后,爷爷便不再干这一行,拿着积攒的钱回乡盖房娶妻生子开始了种田生活。
爷爷家里一直都养纯种黑狗镇宅,民间流传黑狗是阴间生物投胎人间,能够识鬼辨鬼伤鬼,黑狗血更是对付鬼怪的最佳工具,所以黑狗镇宅,鬼一般不敢靠近。
爷爷回乡以后,乡人都知道他以前的职业,明面里不说私底下家里婚丧嫁娶都会请他挑选良辰吉日,让他来主持。很长一段时间,爷爷在乡里的声望很高。
陆望舒被送来爷爷家的时候,陆忠国给他算过一次命。命里陆望舒福源深厚,上天照拂,多灾多难是为了磨砺,这些灾难都能逢凶化吉,有些灾难是非人为的,索性又身具正气百鬼忌进。
小时候,陆望舒还挺喜欢听爷爷讲鬼故事和灵异事件,还喜欢
听他夸自己命格好,以后非富即贵,长大以后,陆望舒每每想起爷爷说的话,都会一笑而过。
陆忠国的家门口有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走会走到一条大道上,这条大道直通县城。
小路都是普通泥土路铺成的,晴天泥土被晒得,人在路上好走,车在路上也好通过。
只是到了雨天尤其是春季夏季下暴雨,泥土松软,黄豆般大小的雨水一颗颗打在泥土上,将平坦的土地侵蚀得坑坑洼洼。
这一到雨天,小路的人和车就少了,很多人选择远一点的用水泥铺成的大路走。
春夏交替的梅雨季节,往往头顶还是大太阳,天空就突然出现一声巨响,几阵雷声过后,先是点点小雨,很快就是大豆般的雨落下来往人的头上砸去。
小路的左边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右边是一片草地,大片的草地里不时分布着一块块小型池塘,零星分布的水牛在池塘边吃草,舔水。草地中间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听乡里的老人讲,这棵树过了好几百年,是棵有灵气的树。
有次陆望舒贪玩带着大黑狗在附近的田地抓青蛙,小时候田地里到处都是青蛙和蛤蟆,田地间纵横交错分布着一条条小沟渠,小沟渠里还能不时的发现几只小蝌蚪,运气好还能抓到长了后脚的蝌蚪。
陆望舒当时就蹲在小沟渠的上面仔细观察着泥沟里的蝌蚪,左手拿着矿泉水瓶,右手摊开悬在空中,对准沟渠里游来游去的小蝌蚪。
大黑狗静静地坐在旁边,伸着舌头哈气,不时歪着头看向一动不动的陆望舒,这时,不知不觉天空开始暗沉,几块灰色的云慢悠悠地往太阳的位置飘过去。
当陆望舒抓了几只长了脚的蝌蚪放到装有半
瓶水的罐子里时,天空已经一片灰蒙蒙的,太阳被乌云死死的遮在屁股后面。
几声闷雷响起,大黑狗焦灼的起身在陆望舒背后走来走去,陆望舒被雷声吓到了,捏着罐子往小路上走。
天空越来越暗,好几只蜻蜓在陆望舒脑袋的这么高的位置低空盘旋,陆望舒知道要下雨了,撒丫子往家里跑。
路过槐树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穿的上灰下黑的男人站在槐树底下,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头发乱糟糟的,下身被黑色的肥大的长裤罩着,鞋子都缩在裤子里。
男人伸着枯树枝般的左手朝陆望舒挥舞着,嘴巴轻轻张开又合上像在说些什么,他这么一直盯着陆望舒,看见陆望舒没有丝毫反应,拿出藏在背后的右手,右手上拿着和陆望舒装蝌蚪的一模一样的罐子。
陆望舒好奇男人手上的罐子为什么和他的一模一样,便不由自主地往那个男人的方向走去,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汪汪汪。”一旁的大黑狗不停地狂叫,一会朝着槐树下的男人,一会朝着陆望舒,但大多数时候是朝着槐树下的男人。
男人低沉着脸看着大黑狗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和忌惮,就在陆望舒要接近槐树的时候,男人突然伸长手抓住陆望舒的手臂往里面拖。
大黑狗的叫声更加凶狠,看到陆望舒被拖进去,它一跃对准男人的手狠狠咬下去,男人的脸痛苦得开始扭曲,脖子处出现一根深红深红的线。
男人被吓跑以后,大黑狗